山林,永遠都是飛鳥走獸的主場。
黃元義自從被打回原形,許多身為野獸的本能便開始逐漸複蘇,在山中也越發自在得意。
相反,自己這副樣子跟在大哥身邊,總是會被旁人誤認成寵物。
做小弟已經很沒麵子了,若是再做寵物,哪怕是連尊嚴都沒有了。
雖然法力,道行,神通,甚至是運氣都不如年紀比自己還小的柳長風,但元義小爺的輩大啊!
作為大輩,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尊嚴,要不然以後還怎麼麵對柳長風那樣的小輩。
而且在山裡閒逛,也不是單純為了玩,收獲也是相當不菲的。
比如黃元義就發現這人跡罕至的大山之中,總有一些人在遠遠的跟著大哥,並且尾隨的距離都維持在三四裡左右,甚至有時還會在十裡開外。
這種距離,就算是再厲害的武人,也不可能察覺到。
可是那些尾隨之人,卻從未跟丟過。
黃元義好奇那些人的手段,可是法力被封印,眼下根本沒有推算的能力,便隻能在暗中觀察那些人的行徑。
結果發現那些人除了給沿途追來的兩人指路外,並沒有其他的舉動,仿佛隻是在充當一個見證者的角色,始終遠遠觀察著大哥一行人,既不主動現身,也看不出有何目的,當真是奇怪至極。
但奇怪歸奇怪,黃元義自從認出那個總想糾纏大哥的豎瞳之人後,便分身乏術的再難留意那些尾隨之人,隻得暗中跟著這兩個看上去更加危險的家夥,尋找機會阻止他們去給大哥添麻煩。
隨著山路上的二人放緩速度,聊天的聲音卻越來越大,黃元義不禁借助野草的隱蔽,好奇的湊到近前,試圖偷聽兩人的目的和計劃。
“堂堂玉麵將軍,麾下不是有八寨之首的連環寨嗎?怎麼追殺冷雲這麼大的事情,隻有你孤身前來啊?”
“前不久寨子裡出了點問題,負責尋找冷雲行蹤的弟兄,故意隱瞞情報,導致鬨出了人命。”
“所以,你是擔心身邊有叛徒繼續搗亂?”
“不,我的弟兄都是本該在沙場建功的漢子,為了我一人的仇怨,他們寧願背負叛軍的罵名,也一路追隨我進山落草,這些年若有人後悔,或是貪圖富貴,渴望權位,隻要帶著連環寨的情報出山,便可用我寧衝的項上人頭換餘生一場富貴,時至今日,我寧衝還活著,就說明我的身邊沒有叛徒,皆是手足!”
“這……你不覺得矛盾嗎?”
“不想背叛我,和有事瞞著我,並不矛盾!”
“聽起來,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我不想懷疑任何一個過命的兄弟,但我有預感,隻要還帶著眾人出山,必定還會有人喪命,為了保全這些拋家舍業追隨於我的弟兄,孤身前來便是最好的選擇,況且殺一個二十出頭的老刀把子,也犯不上興師動眾!”
“如果是在交手之前,聽到你這番話,我一定會嘲笑你是個瘋子!”
韋尊騎在馬上,看著一路同行,逐漸健談起來的寧衝,不禁感慨道。
寧衝轉頭看向韋尊,笑著問道:“你知道十三太保的由來嗎?”
韋尊搖了搖頭。
“三十年前,老刀把子玉麵狐狸雙雙銷聲匿跡,有人排出了四個有望追上此二人的高手,天元山上的段天罡,封不棄,從不參與江湖紛爭的神婆,還有正在山中剿匪的我,並稱為四大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