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之上,所有人的頭上都蓋好白布,口鼻位置也紛紛有猩紅溢出。
忙活完一切的老者並未急著將眾人頭上的白布取下,而是站在原地,有些吃痛的活動著手臂。
那領頭之人嗦著口中汁水,見那戲法藝人年老體衰,便也沒做多想,反而點頭讚道:“原來我剛才吃東西的時候,看起來竟是這副場麵,你還彆說,真他娘的有點滲人呐,古彩戲法,名不虛傳啊!”
“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手藝,現在會的人少了,能看到的人就更少嘍!”
老者感慨著走到近前,抱拳拱手道:“好漢爺,戲法也變完了,我能走了嗎?”
“沒問題,不過走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領頭之人忽然嚴肅起來。
老者始終一副好脾氣,笑著點頭道:“您請講!”
領頭之人轉身看向結滿西瓜的架子,好奇道:“這瓜,是真的嗎?”
老者搖了搖頭,一臉神秘的說道:“好漢之前說的沒錯,戲法,幻術,其實都是騙人的,不過這副瓜架可以留在這裡,其中奧秘,您上前一看便知!”
“哦?那我可一定要看個清楚明白,將來身子骨不行了,說不定還能靠這一手混口飯吃呢!”
領頭之人頓時來了興致,撇下身旁老者,徑直走到瓜架之前,抬手輕輕敲了敲,頓時麵色一變。
那瓜皮之上並沒有飽含汁水的脆響,反而是手指彈在窗戶紙上的窸窣之聲。
“擦,原來是紙糊的,害我咽了半天的口水……不過這還挺有分量的……臥槽,人呢?”
領頭之人摘下一顆沉甸甸的紙瓜,轉身正要向老者抱怨,卻發現山路之上早已沒了老者身影,就連那一挑擔子都跟著不見了。
荒郊野外,地上不僅坑坑窪窪,更少不了枯葉樹枝,怎麼可能有人來去不發出一點聲響?
但還不等那領頭之人想出個所以然來,忽然感到手中一陣溫熱濕粘,低頭一看,卻見紙瓜中溢出了許多猩紅液體。
“這是……”
領頭之人一臉疑惑的撕開紙瓜外皮,入眼卻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連忙甩手扔在地上,驚恐萬分的大喊道:“我~擬媽,老五!?”
山林之中除了回聲,沒有任何其餘的聲響。
一旁站成一排,頭上蓋著白布的眾人,竟無一人出聲詢問。
那領頭之人也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亡命之徒,並未被眼前的恐怖一幕嚇倒,緊攥雙拳,強行定了定神後,上前走到眾人身前,根據身形確定了老五的位置,抬手撩開其頭上的白布。
原本鼓鼓囊囊,分明是頂在腦袋之上,並且隻有一道淺淺紅痕的白布掀開後,兩肩之上卻是空無一物,那切口整齊的腔子裡更是血湧如注,一噴六七尺高,頓時淋了領頭之人滿臉滿身。
“這,這,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領頭之人大吼一聲,不信邪的上前撩開其餘白布,結果看到的場麵完全一致,整個人也活活被淋成了一個血人。
殺人摘頭,雖然血腥可怖,但江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高手也不在少數。
可令人無法想象的是,那些沒有了頭顱的屍體,是如何在一塊白布下屹立不倒,並且不噴血的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頭呢?
領頭之人一臉麻木的轉身看向瓜架。
若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將一顆頭顱藏進紙瓜,倒也並非不可置信。
但絕不可能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將所有頭顱都藏進紙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