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之上,冷雲三人沿著路旁的樹林走過了呼延嘯風親率的騎兵陣線,又走過了瘋狂向四周開槍的火槍營,最終來到了人數最多,也最為混亂的火炮營附近。
得益於先登營和重甲步卒屢遭鬼怪異象,如今已經完全嚇破了膽,隻顧著跪在原地哀嚎,並未在驚恐之下奮力反抗,反倒沒有造成太大的混亂。
隻是那萬餘人縮在一處,或跪或蹲的聚在一起,將弗朗機炮和床弩車圍在當中,外人極難靠近。
“這本該在前方開路的重甲步卒和先登營卻反常的和火炮營弓弩手走在一起,看著像是呼延嘯風故意留給寧衝的絕戶計啊!”
冷雲看著萬餘人的兵種配置,又轉頭看向來時的方向,恍然道“最麵前騎兵行動靈活,隨時可以接戰,也隨時可以脫離戰鬥,同時也是火槍營的誘餌,如果齊康長帶人與騎兵營交戰,必然會進入火槍營的射程,而火槍營的又在炮營的射程之內,隨時可以成為後方火炮的誘餌,看來呼延嘯風很喜歡誘敵出擊,並且很擅長用自己人的命,去換對手的命啊!”
“這種人,也能在軍中立足?”
韋尊眉頭微皺,很是鄙夷的歎道。
冷雲搖頭道“呼延嘯風是呼延雄最看中的兒子,即便是在軍中積累聲望,也無需每場戰鬥都親自指揮,隻需偶爾展露一下能力即可,而這種犧牲自己人的戰法,雖然弊端明顯,但卻有助於迅速揚威,樹立起鐵血治軍的名聲,甚至連敵軍聽聞此等戰法後,都會望而生畏,對於高高在上的當權者來說,反倒是一條捷徑,隻是用的次數不能太多,否則必生嘩變!”
白珂聞言,不禁問道“那他是故意這麼做的,還是個性如此,恰好走了捷徑?”
冷雲看著山路上環環相扣的三路陣線,正色道“如果是故意為之,但凡有點人性的正常人,都做不出這麼喪心病狂的布置,得是他個性使然,天生極度冷血,才能做的這麼絕!”
韋尊聽著冷雲的推測,不禁催促道“這種人不僅不能讓他得逞,更不應該讓他活在這個世上,二位有什麼應對之法,不妨說說!”
“現在返魂香還在生效,我們就算閉氣也很難撐到一來一回,所以還是要等返魂香失效後,再上前毀掉火炮營!”
冷雲揮手示意韋尊稍安勿躁,而後轉頭看向白珂,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等待的這段時間裡,我們也可以多做些準備!”
白珂與冷雲不說是心意相通,那也幾乎和一個人似是,聞言立刻會意,上前抬手一甩,近三丈長的龍筋飛出,前端的倒鉤隨之張開,勾住了一名正在幻象中瑟瑟發抖的士兵,奮力將其拖到了林中。
冷雲抬腳將士兵踢暈,而後對韋尊說道“把他拖到一旁,扒下他的甲胄,自己換上!”
“明白了!”
韋尊恍然一笑,拎著那昏死的士兵便走向一旁的樹後。
白珂繼續如法炮製,又勾來兩名的士兵,與冷雲各自換上的鎧甲。
不多時,三人陸續走出樹林,捂著口鼻蹲在路邊,學著哀嚎中的眾人,做出一副癱倒在地的樣子。
返魂香隻是更加高級的致幻藥粉,無法在開闊空間久留,距離煙花綻放隻過了兩刻鐘後,山路上的哀嚎聲便逐漸停息,並且有人陸續清醒過來。
“誒!都是假的,我們沒事啊!”
“謝天謝地,剛才看到的東西都沒了!”
“我的天呐,總算是熬過去了!”
眾人意識到一切皆為虛幻後,紛紛心有餘悸的感慨起來。
冷雲與白珂和韋尊對視一眼後,便默默起身走進人群。
不同的是,冷雲和白珂徑直走向人群正中的弗朗機炮,韋尊則走到距離後方山路較近的人群邊緣。
隨著三人各自落位,林中被打暈的三名士兵也逐漸蘇醒,滿是迷茫的走出樹林,看著自己身上僅剩的內襯,高聲向大軍喊道“我們的甲胄不見了,當心有人混進去!”
“啊!”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人群之中率先響起了一聲慘叫。
韋尊隨手搶來兩柄鋼刀,自人群中突然發難,雙刀翻舞如飛,腳下更是一步不停,徑直向後方空曠處殺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