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山腳下,呼延嘯風帶著一員副將走上山坡。
半山腰上的騎兵陣中,隨即走出兩人兩騎,緩緩向山下行來。
最終雙方於山坡中央相遇,各自停下了腳步。
呼延嘯風目光陰鷙的掃過齊康長,轉而看向其身旁一襲鎏金雁翎甲,臉如豬頭,塌腰弓背,看起來狼狽且醜陋的將軍,不禁皺眉問道“呼延嘯雨呢?”
齊康長一怔,隨即指向身旁的豬頭,乾笑道“少將軍莫要開玩笑,這不就是咱們的二少爺,您的親弟弟嘛!”
“我看開玩笑的,是你吧!”
呼延嘯風沒能從那豬頭一般的臉上看出半分呼延嘯雨的模樣,冷笑著對齊康長說道“你奉命進山是保護呼延嘯雨在山中曆練的,為何會出現在連環寨中?又為何要帶著三千騎兵與我作對?我看你分明就是早些年遭遇冷落,心中不忿,故而殺了呼延嘯雨投靠寧衝,如今連環寨大勢已去,你又想隨便找個人冒充呼延嘯雨,從我手中討條活命吧?”
“少將軍,您聽我說,昨夜發生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場誤會!”
齊康長笑著搖了搖頭,而後抬手捅了捅身旁的豬頭將軍,催促道“少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那豬頭將軍臉上腫脹不堪,根本看不出此刻神情,眼中卻帶著十分的尷尬,無奈開口道“大哥,我真是你的弟弟,嘯雨呀!”
呼延嘯風聽出了對方的聲音,眉頭隨即緊皺,冷聲道“你真的還活著?”
“嘿,反正沒死。”
呼延嘯雨咧嘴一笑,淡然回應道。
呼延嘯風抬手握住古銅寶劍的劍柄,沉聲道“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連環寨中,帶著父親撥給你的親兵與我作對?難道是被齊康長挾持了?”
呼延嘯雨連連搖頭道“沒有劫持,沒有劫持~身為呼延家的一員,保護北境子民,這不是分內的職責嗎?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真沒想到對麵會是大哥你啊,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嘛!”
“沒想到?”
呼延嘯風雙眼微眯,看著存心在和自己拉扯的弟弟,索性單刀直入的問道“昨天在大營之中,假扮副將對我出手的就是齊康長,那個偽裝成白安楠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啊,是我!”
呼延嘯雨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裝傻充愣的說道“原本我們是想打個伏擊,但是一看到領兵之人居然是大哥,我當時不就賣了個破綻,故意給大哥斬斷我的寶劍,讓你能趁機丟下隨行的兵丁,獨自逃出大營嗎?要不然的話,我和老齊聯手,大哥你當時就交代在那兒了!”
呼延嘯風看著曆練數月,竟比以前更加不要臉的呼延嘯雨,眼中瞬間殺意暴漲,手中的古銅劍也隨之出鞘半寸。
齊康長當即抬手握住腰間兩柄橫刀,雙目凝視著呼延嘯風,不敢有絲毫鬆懈。
呼延家祖上能積攢下不世功勳,坐穩鎮北大將軍的寶座,福蔭子孫後代,靠的就是家傳的武藝和兵書。
那呼延雄的武藝雖然極少展露,但在寧衝崛起之前,邊關每有戰事,都是呼延雄親自帶軍衝鋒,並且從未有過負傷的經曆。
因此在齊康長看來,呼延雄的實力即便不如寧衝,那也不會相差太多。
至於呼延家的下一代人,不僅是武藝稀鬆,可以說是樣樣稀鬆的呼延嘯雨,根本沒有參考價值。
而眼前這從小被當做下一任大將軍培養的呼延嘯風,齊康長可不敢有絲毫大意。
與此同時,呼延嘯風也同樣在忌憚著齊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