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寨內,夜宴喧囂,猶勝白晝。
“來來來,重新認識一下今天的第一功臣,蛟龍山花舌子,完整報號麻七寸,江湖人稱麻七,人如其名,劇毒無比,今天算是讓兄弟們大開眼界了,一起敬他一杯!”
玄甲軍的眾人拉著麻七四下遊走,一邊向所有人展示其功績,一邊又在恭維之中狠狠勸酒。
麻七在眾人吹捧下,不知不覺已有十幾碗黃湯下肚,逐漸有些飄飄然,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暈和傲然。
眾人見狀,連忙趁機問道“麻七爺,您那一手功夫實在出神入化,是自己鑽研的,還是有高人點撥啊?”
“當然,當然是我搜腸刮肚,苦思冥想出來的……不過,爺的背後有沒有高人,你,你們心裡應該都清楚……”
麻七醉醺醺的露出一副笑臉,含糊不清的對當眾炫耀起來。
主桌之上,韋尊端著酒杯,側耳聽著麻七的醉話,愈發有些坐不住,正要起身前去阻攔,卻被寧衝抬手搭住肩頭,按回到座位上。
“來,我敬你!”
寧衝主動提酒,笑著與韋尊碰了一下杯。
韋尊無可奈何的飲下一杯酒,而後略顯局促的說道“麻七身上有傷,不能喝太多酒,我還是去看看他吧!”
“怎麼,擔心自己的徒弟吃虧,還是怕他給你丟臉啊?”
寧衝笑著問道。
韋尊連忙解釋道“沒有啊,絕對沒有,他可不是我徒弟,那一招也不是我教的!”
“得了吧,單刀進槍,有死無生,俗人可設計不出那麼狠辣的招式,你就彆謙虛了!”
寧衝意味深長的讚道。
韋尊恍然意識到寧衝早已看穿一切,當即皺眉道“那些人在灌麻七酒,是你故意安排的?為什麼要坑我?”
“誰讓你整日裡滿嘴謊話,天天騙我,對你略施懲戒,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寧衝忽然冷著臉反問道。
韋尊一怔,茫然道“當初在臥牛山上,我確實是騙了你,但那時不都說開了嗎?你怎麼突然找後賬呢?”
寧衝搖了搖頭,無奈提醒道“我說的不是冷雲,而是你那位為情所困,茶飯不思,日漸凋零的妹子!”
韋尊頓時啞然,隨即訕笑道“你這是,見過我妹子了?”
“見過,還差點被揚了一臉石灰。”
寧衝淡然道。
韋尊聳肩道“那你這不也沒吃虧嗎?”
寧衝深吸一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道“但她罵的……很是難聽!”
韋尊笑容愈發尷尬,連忙解釋道“當初為了結交你這麼一位絕世高手,當然要找個借口了,不過那也不算騙人,彆看我妹子在人前張牙舞爪的,一個人在山上的時候,那是真的茶飯不思,愁容滿麵……”
“茶飯不思,愁容滿麵,難道不是因為操勞過度,忙著給天天不著家的大哥擦屁股?”
正在韋尊急於辯解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質問。
寧衝看向韋尊身後,下意識向旁邊挪了挪。
韋尊聽出說話之人正是冷雲,當即不以為意的轉頭反駁道“我在說自己妹子的事,和你有什麼……”
話未說完,一團石灰便蒙了韋尊滿臉。
韋尊抹去兩個眼窩中的石灰,茫然看著端杯走來的冷雲,身邊正一左一右跟著白珂和韋薔。
而那團石灰,正是出自親妹子之手!
“老娘天天忙得腳打後腦勺,還有閒心茶飯不思,愁容滿麵?”
韋薔陰沉著一張臉,對韋尊反問道。
“那什麼,這人多,大哥跟你私下說,私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