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黑頭不敢隱瞞,當即把晚上發生的事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
怕嚴朗不信,他把從案發現場撿的鐵棍遞了過去,聲音發顫道:“如果不是這根鐵棍,恐怕魁哥早就一命嗚呼了。”
看著彎曲成數字七的鐵棒,嚴朗眼底閃過一絲驚駭,他凝重道:“這件事情除了你們以外,我不希望幫裡的其他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明白......”
黑頭連連點頭,同時心中對薑小川的懼意上升了一個高度,能讓嚴朗如此忌憚的人,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了多少。
黑頭走後,嚴朗看著手中的鐵棍怔怔出神,而一旁的朱溫則是暴跳如雷。
“該死,這該死的狗東西怎麼會這麼強?
他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暴喝道:我爹那邊的消息,不是說他隻是個普通的農民嗎?”
因為憤怒,朱溫渾身都在發抖,除了薑小川還沒人讓他吃那麼大的虧。
早些時候,在朱振山派人傳來消息的那一刻,他心裡無比舒暢。
趕忙派人去抓薑小川,一心想把他折磨死,好一解心頭之恨。
可結果卻是現在這樣,朱溫一時難以接受。
見狀,嚴朗低歎一聲,他本以為通過這個事情,朱溫能有所警醒,但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沉思片刻,嚴朗訓誡道:“少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
他正說著話,病房門再次被打開,進來一個衣著樸素的老頭。
這個老頭打扮普通,長相普通,腿腳不是很好,拄著一根拐棍。
若單論形象,換上汗衫就是地裡侍候莊稼的老漢。
可他偏偏氣場十足,舉手投足間儘顯上位者的氣勢,一雙眼睛銳利如鷹,仿佛能洞穿人心似的。
看到來人,正在說教的嚴朗第一時間選擇了閉嘴。
處在暴怒中的朱溫,一瞬間也失了氣焰,甕聲道:“爹,您怎麼也來了?”
來人正是朱家家主,洪山幫的實際掌舵人朱振山。
不去理會朱溫,朱振山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看向嚴朗,臉上掛了一抹笑意。
“朗兄,此子跟你比起來如何?”
朱振山緩緩開口。
“老了。”
嚴朗汗顏一笑,搖頭長歎起來,“家主,實不相瞞,此子功夫在我之上,而且我可以肯定,今天在碧水雲天就是他在搞鬼,要不然我不會察覺不出。”
聽到嚴朗對薑小川有如此高的評價,朱振山平淡的臉色有了些變化。
“難道沒人治得了他?”
朱振山沉聲問道。
“不儘然。”
嚴朗緩緩搖頭,他底氣十足道,“若是二當家出手,此子必死無疑!”
“真的?”
聽嚴朗如此說,一旁的朱溫眼中湧出狂喜之色,他有些按捺不住的催促起朱振山,“爹,你快聯係二叔,讓他回來幫我報仇。”
朱溫現在可謂是急不可耐,有薑小川的存在,他感覺連呼吸都不順暢。
“閉嘴。”
見朱溫如此計較一時得失,朱振山很是失望,他語重心長道:“現在跟以往不一樣了,你二叔自從去京海幫李家辦事,已經很難顧及我們這邊。”
“我警告你,在你二叔回來之前,你給我消停點!”
“......是”
被朱振山一頓訓斥,朱溫老實了下來。
“朗兄,最近是多事之秋,你行事也要小心。”
訓斥完朱溫,朱振山又提醒起嚴朗。
聽得此話,嚴朗表情一怔,在他印象裡,朱振山已經很久沒這麼謹慎過了。
“家主,出什麼事了嗎?”
嚴朗趕忙道。
“小事。”
揉了揉太陽穴,朱振山敘述道:“最近縣裡來了個姓趙的,軟硬不吃,現在對我們洪山幫關注的緊呐。”
聞言,嚴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家主,要不要我.......”
沉著聲,嚴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急。”
朱振山扶著椅子把手站起身來命令道:“在我二弟回來之前,誰都不許輕舉妄動。”
他露出一副貓戲老鼠的笑容,“既然他想玩,我就陪陪他。”
“朗兄。”
朱振山再次看向嚴朗,“這段時間還要有勞你幫我看著這逆子,省的他再惹出事端,拜托了。”
說著,他上前拍了拍嚴朗的手。
“家主放心。”
嚴朗頷首答應下來。
點著頭,朱振山走向門口又回頭道:“這個地方晦氣,你們也快些離開吧。”
說完,朱振山徑直離去,從始至終都沒看傻魁一眼。
這一舉動,讓一直站在門外觀察的黑頭有些心寒。
因為朱振山曾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表示,傻魁是他的福將,他還要認傻魁當義子。
朱振山走後,朱溫鬆了口氣,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又恢複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樣。
見狀,嚴朗皺眉道:“少爺,家主的話我希望你能牢牢記在心裡,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知道了嚴叔。”
朱溫語氣有些不屑,強調道:“我爹的意思是讓我消停點,他可沒說什麼都不讓我乾,一個農民而已,就算他有幾分本事又能奈我何?”
“在我二叔弄死他之前,我先好好陪他玩玩。”
........
回到村裡,已經晚上十點多,此時天色陰沉的可怕,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薑小川摸著黑去大棚裡給蔬菜催熟。
進了幾個棚子,薑小川發現幾種蔬菜的葉子已經有耷拉的跡象。
看到這裡他不敢耽誤,運起逢春寶術,一會兒功夫,就把蔬菜喂得飽飽的。
把體內靈氣消耗的差不多之後,薑小川沒有多做停留,打著哈欠回到了村委會。
就在他剛走不久,一個黑影出現在了他剛才待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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