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三江家裡出來,薑小川並沒有直接去大棚那邊,而是轉身走向了龍王廟的方向。
通過這件事,也給他敲響了警鐘,隨著以後養殖鴨子越來越多,不雇個人去看守,難保此類事情不會再發生。
之前他就有這個想法,並且有了合適人選,那就是村裡的破爛王。
奈何,這老頭子前些陣子突然沒了蹤影,這才耽擱下來。
說起破爛王,薑小川跟他很有些淵源,以前自己家裡缺東西時,總愛去破爛王那淘些他撿到的好玩意。
大到桌椅板凳,小到指甲剪挖耳勺,以至於那段時間,破爛王看見自己就跑。
時間長了,薑小川心中過意不去,也愛去李小眼那邊順點小酒給他解解饞,一來二去,二人可以說是交情莫逆。
由於破爛王是外來戶,薑小川隻知道他姓王,所以就給他封了個破爛王的稱號。
對此,破爛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在被人這麼叫時,總是咧著漏風的門牙嗬嗬傻笑。
“挺長時間沒見這老東西了,不知道又淘到了什麼好物件了。”
薑小川邊走邊嘟囔,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破爛王的家。
與其說這是家,不如說是一個垃圾堆,一個用樹枝圍起來的院子裡,目光所及都是垃圾,數不清的蒼蠅嗡嗡亂飛,擾的人心煩。
土牆壘起來的屋子,大大小小有數十道手臂粗細的裂痕,薑小川真怕哪天刮大風就把這老家夥給活埋了。
不過用老王的話說這樣倒好,省的開窗戶了。
“老王。”
走到門口,薑小川看到破爛王從屋裡走出來,趕緊喊了一聲。
聽到聲音,破爛王急忙撤身回屋,還想把門給關上。
見狀,薑小川嘴角一笑,他知道破爛王是淘到好東西了,三步並兩步擠進了屋內。
剛一進去,他就發現原本空蕩蕩的破櫃子上擺了一個黑白電視機。
雪花閃爍間,幾個身材勁爆的女郎正在跳鋼管舞。
薑小川嘿嘿一笑,上前拍了兩下電視機,原本模糊的畫麵頓時清楚了不少。
“行啊你,老王,現在鋼管舞都看上了,不饞村裡的李寡婦了?”
薑小川笑著打趣,他可是知道,破爛王最心心念念的就是村裡的半老徐娘李寡婦。
在醉酒的時候還曾去敲過門,不過在李寡婦即將開門的時候,他又轉身跑了。
“小混蛋,彆扯沒用的,你可不許打我電視機的主意,這是我費老大勁才扛回來的。”
破爛王死死抱住電視機,一臉警惕的看著薑小川。
“瞧你那出息,大小好幾十歲的人了。”
薑小川把嘴一撇,轉身躺進了一張臟兮兮的搖椅裡。
抽了兩下鼻子,他忽然聞到了一股酒味,順著味道,目光停在了一個用塑料布蓋住的一個塑料瓶子。
“老家夥,你又去李小眼那去順酒了吧,趕緊倒一杯給我嘗嘗。”
薑小川搓著手,衝破爛王使了一個眼色。
聞言,破爛王蠟黃的老臉罕見的多了一絲血色,他小聲狡辯道,“我,我那是借的。”
然後不情願的拿起塑料桶,給薑小川倒了一小口。
“小氣樣。”
接過酒盅,薑小川把酒放進嘴裡砸吧了幾下評價道,“彆說,這借的酒還真他娘的好喝。”
聽到這話,破爛王門牙露了一些縫,有了點笑意,不過仍是一副肉痛的表情。
“得得得,我還不稀罕喝呢。”
把酒杯塞給破爛王,薑小川又優哉悠哉的躺進了搖椅裡。
他盯著房梁上的蜘蛛網,愜意道:“有沒有興趣去給我看鴨棚,一個月五千。”
“給你看鴨棚?”
破爛王湊了過來,“那些鴨子是你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