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學係教室。
陳皓戴著棒球帽,悄然在牆角盯梢。
一個又一個同學走進教室。
來了!
不遠處,彎腰駝背的夏輕墨,抱著書本低頭走來。
內向。
怯懦。
不善於跟陌生人交往。
因此,她直奔教室最後麵,選了張沒人的空桌。
理論上,教室座位數超過學生數,而學生大都喜歡靠前坐。
她默默期待,最好沒有同桌。
“同學,我可以坐這嗎?”聲音響起。
“可……可以。”夏輕墨有點結巴。
怎麼會有人坐這裡?
太倒黴了!
習慣性埋著頭。
突然!
她覺得聲音有點耳熟。
“你……”
下意識扭頭。
這一看,她差點沒被嚇死,彈簧般跳起來:“你……你……”
“我叫陳皓。”
陳皓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上次嚇到你了。”
“你……彆過來……”她都快嚇哭了。
“遺傳性淚腺過敏,淚道經常會被堵塞,然後就淚流不止。”陳皓繼續解釋。
好吧!
這是他左思右想後的最佳理由。
夏輕墨愣住了。
還有這種病?
不過……
世間疑難雜症眾多,她沒聽過不表示沒有。
“對……對不起!”
她趕緊坐下,喃喃道:“所以……上次在商業街……”
原來。
他是病情發作淚流不止。
不是神經病?
夏輕墨突然很愧疚。
一次又一次誤會他,還把對方當成神經病,實在太不應該了。
不對!
她想起一件事:“你是……陳皓?!”
破解向日葵猜想的天才?
她看過新聞!
新聞上說,他最終選擇了材料係,可這是藥學係教室啊。
“我對數學沒興趣。”
陳皓早想好了理由,露出悲戚之色:“我很喜歡材料學,可……這該死的遺傳病,目前醫學無法治療——我想治好它!”
“我準備選修藥學,要通過自己的努力,研製治療藥物。”
“我不想……被當成神經病!”
說著說著。
嗓音都帶著嗚咽。
夏輕墨傻眼。
見他這般傷心難過,她心裡愈發覺得歉疚。
同時。
還覺得陳皓很可憐。
雖然是數學天才,卻因為遺傳疾病,經常被當成神經病。
包括她,不也以為他是神經病?
“陳同學,你彆太難過了,我相信一定能治好!”她眼神堅定。
很難得。
這次她竟然沒磕巴。
“夏同學。”
突然!
陳皓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夏輕墨嚇壞了。
“在藥學方麵,我天賦實在太差了,希望你能幫幫我,攻克這種疾病,拜托!”陳皓眼神中寫滿誠摯。
“啊?!”
夏輕墨驚呆了。
被握住手還以為他想占便宜。
可現在……
他以一個患者的身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這是被信任、被依賴的感覺。
她以前從未經曆過!
陳皓心裡暗笑。
他知道老婆自卑,所以自己必須扮可憐,以顯得她特彆重要,幫她找回自信。
“我……”
她小心翼翼,撥開陳皓的手:“我隻是個學生,連那些科學家,都研製不出來……陳同學,我沒能力幫你。”
“我指望的藥學專家,也沒有研製出來啊?”陳皓麵露痛苦。
“可是……”
“難道,我這輩子注定,要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