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就是夏穀草,夏先生,對吧?”
迎麵走來的一個戴著懷舊方框眼鏡,梳著一個老式蛋撻頭發型的男人,還挺熱情地伸出自己的雙手要與夏穀草握手的意思。
夏穀草看見這一團人這麼浩浩蕩蕩地走來,真是有些覺得搞笑,這明顯就是要搞事情對吧,再說這麼一個見麵方式,其實數尷尬的要數舉辦方吧,反正夏穀草就是頂著一張千年牛皮臉,臉不紅心不跳地自然地探出雙手與這麼熱情的男人握了握手,不過該有的表現還是到位:
“你好,我是夏先生,請問這是?”
夏穀草說到這裡,眼睛有意把這群人打量了一遍,彆的沒有注意到什麼,倒是那兩個打著橫幅的人,似乎在憋著什麼好笑的不敢笑出聲來。
“夏先生,我是電話裡和你溝通的銷售經理,劉經理!”
劉經理大方地自我介紹起來。
哦,銷售同行,那我懂了,我們就比一比誰的牛皮頂破了誰,誰才更無賴?夏穀草的內心忍不住比較起來,銷售的那套油嘴滑舌、花言巧語,夏穀草自問不是所向披靡,也算得鮮有對手,況且自己是有心算無心?
不過,劉經理介紹好自己以後,讓大家尷尬的一幕果然出現了,一位頭發半白領導模樣的老師傅臉色不大好看,特彆聽到夏穀草確定自我身份後,他還猛地作了一下深呼吸,看向吳經理的眼神帶有濃濃的失望。
隻是,劉經理巧妙地避開這位老師傅的視線,嘴裡依舊和夏穀草談笑風生地開始逐一介紹那一夥人都是印刷廠裡什麼崗位的主管們,而劉經理卻悄悄地對那位老師傅做了一個oK的手勢,這讓夏穀草感到有些莫名奇妙。
其實這是劉經理與那位老師傅約定好的手勢,是在接聽夏穀草的電話後商量的情況,老師傅不是彆人正是常興印刷廠現任廠長,吳水平吳廠長;不過,工人們都喜歡背地裡喊他做末代廠長,因為現在常興印刷廠的效益不好,同時有欠薪情況!
“吳廠長,你這人就是太誠實,這一次可能是我們唯一翻身的機會!”
“你彆要急著說明情況,任何的事情看我的手勢!”
“劉經理,這可不太好吧?而且,你怎麼不和對方說清楚我們最少印刷數量和印刷?”
“吳廠長,你這可就放心,我直接和對方說付個誠意金,至於金額嘛······”
說到這裡,劉經理看了一眼吳廠長,後者心神領會馬上拿起一本本子仔細地翻開起來,這是廠裡財務交給吳廠長的,上麵記載著各個工人工資情況,吳廠長懷著沉重的心情掀到有筆跡的末頁,沙啞著喉嚨說:
“.79元!”
看到這一串數字,吳廠長再次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也許自己真的管理水平不行啊,怎麼會貪便宜,進了那樣一批印刷塗布紙?
“50萬,我直接和他說!”
劉經理毫不猶豫地說,仿佛吃定夏穀草這50萬塊一樣,要知道彼時南市的房價才2300元一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