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龍中堂不由雙眉緊鎖,心想:原來,計蒙居然以為黃帝陛下一直藏身於**寨,這可大大冤枉了人家。
思忖之中,他正欲辯解,姬靈已然嗬斥出聲:“胡說什麼?冬瓜頭,你自己為非作歹,提我哥哥乾嗎?”
計蒙卻毫不理會姬靈的喝問,依舊瞪大兩隻灰狼眼,死死盯著風後,冷冷笑道:“姓風的,你若自證清白,機會就在眼前。若我真的冤枉你了,甘願受到懲處,以死謝罪,如何?”
計蒙此言,雖然不無威逼利誘,倒也不卑不亢,有理有據,不僅讓龍中堂大出意外,甚至還對計蒙另眼相看,心想:原來此人並非凶狠濫殺,其中似乎另有緣故,還要細細探明究竟才好。
他正自神思不定,卻見風後看看黃帝,又看看牧娃,忽然長歎一聲,苦澀道:“唉!也許,這就是天意。不過,既已真相大白,你我之間,還有九黎與**寨之間,既往不咎,各自為安。如何?”
龍中堂不由心中一動,似有所悟,急忙看向黃帝,隻見黃帝輕咳一聲,緩緩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看向風後,誠懇問道:“風寨主,你們能握手言和,實在可喜可賀。可造成這番災難的緣由似乎與我相關。寨主此言,實在令我誠惶誠恐,困惑不已。”
“是啊。”姬靈早就不耐煩了,不滿嚷道:“你們打架,關我們什麼事?”
“唉!”風後又是一聲長歎,道:“計蒙將軍,我們可以走了嗎?”
“哼!”計蒙冷哼道:“算你識相,可以暫且回去,等我轉回九黎,大王自有定奪。”
風後麵無表情地盯著計蒙看了片刻,忽然閉上眼睛,緩緩垂下腦袋,靜立片刻,轉身欲走,卻又看向牧娃,淡淡道:“你能趕來救援,足見誠信。可大鹿一家方才已然喪身火海,你就不用再來**寨了。”
“風先生!”
牧娃一愣,不僅絲毫沒有感到驚喜,反而更加悲憤,百感交集地驚呼一聲,卻又不知再說什麼,錯愕遲疑中,隻見風後輕輕點了點頭,緩緩轉身離去。
如此一來,不僅計蒙大出意外,龍中堂與黃帝也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寨無緣無故死傷慘重,甚至連賴以生存的家園也被九黎人燒成廢墟,而風後不僅沒有露出絲毫仇恨,甚至好像毫不介意似的說走就走,毫不遲疑,真是豈有此理!
可是,就在龍中堂與黃帝暗自驚疑之際,牧娃卻緊走兩步,俯身撿起斷弦的彎弓,冷麵霜眉地盯著計蒙,冷冷喝道:“敖兄弟,放開他。”
龍中堂微微錯愕,情知牧娃定要為小花報仇,急忙勸道:“牧兄,冤家宜解不宜結……”
“住口!”可他話未說完,卻被計蒙厲聲打斷,怒聲斥道:“你這叛徒,要麼不知廉恥地把老子獻給敵人,要麼懸崖勒馬把姬雲抓住,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計蒙,你才是厚顏無恥之輩!”黃帝沉聲喝道:“姑且不說九黎與有熊之戰孰是孰非,你為何無緣無故屠殺**寨的那些無辜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