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伶倫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看向薑尤,拱手稟道:“大王,還有在座的諸位兄弟,請稍安勿躁,聽老朽再絮叨兩句。”
這時,殿內眾人幾乎全被龍中堂的荒唐言行弄得糊裡糊塗,無不想儘快弄清楚事實真相,甚至連龍中堂本人也猜不透伶倫如此繞來繞去,到底想乾什麼。
可伶倫卻好像故弄玄虛似的,緩緩掃視著眾人,不緊不慢道:“諸位請想,二十年來,除了諸位方侯較少見到敖繼,大王和在座的諸位賢達,應該深知敖繼的秉性吧?”
說到這裡,伶倫稍稍停頓,看到大家紛紛點頭,繼續說道:“這小子從小放蕩不羈,玩世不恭,大小事務無不拈輕怕重敷衍了事,出現紕漏便油嘴滑舌推諉塞責,敖牧正,老朽直言不諱,您不會見怪吧?”
敖正早已羞愧的滿麵通紅,腦袋幾乎低垂到腰間,忽聽伶倫當麵質問,更加心慌意亂,卻又不好不答,隻好頭也不抬地唯唯連聲道:“不敢不敢,慚愧慚愧,樂正教誨的是,教誨的是……”
伶倫卻像置若罔聞似的,看也不看敖正一眼,轉而看向薑尤,肅然道:“大王,您看眼前這人,和之前的敖繼相比,不管言行舉止還是為人處世,可有絲毫相像否?”
“哦!”
薑尤沉吟一聲,似有所悟,默默看看左右,隻見文武群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好像驟然闖進來一群碩大的蒼蠅似的,嗡嗡連聲卻又聽不清說些什麼。
他忽覺有些心煩意亂,輕輕拍了拍桌案,不滿道:“諸位愛卿,有話但講無妨,何必竊竊私語?”
此言一出,蜂群吵架似的嗡嗡聲戛然而止,人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看向薑尤,卻又像突然凍住似的噤口不言。
其實,儘管他們無不覺得伶倫對敖繼的評價非常客觀屬實,可誰也不想第一個隨聲附和。畢竟,誰也不願意當麵得罪與薑尤親如手足的第一大紅人敖正。
可是,眼見眾人緘默不言,薑尤更加不滿,微微皺眉,正欲再問,卻見計蒙嘿嘿一笑,道:“大王,當時在**寨見到他,我就覺得這小子有些不對勁兒,卻又找不出原因。如今樂正一說,我心裡馬上踏實許多。還彆說,這小子是和從前大不一樣。”
眾人一見計蒙做了出頭鳥,立馬再無顧忌,紛紛隨聲附和起來:“對對對,我早就看他和之前不一樣了。”
“比從前老實多了。”
“可能痛改前非了吧?”
“難說,闖出這等大禍,可能嚇傻了。”
聽著眾人嚌嚌嘈嘈冷嘲熱諷,敖正這才發覺,原來眾人對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早已成見甚深,不由為疏於管教而羞愧難忍,深深自責地耷拉著腦袋,無可奈何地等待著薑尤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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