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封巨輕歎一聲,也報以苦笑,無奈歎息道:“既如此,那就耗著吧。”
“也好,說不定那邊,薑尤已經投降了呢。”大鴻笑道:“等消息傳來,這些家夥總不會還這樣頑固吧?糟糕,左相快看,他們往穀口處走呢。”
其實,大鴻提醒之時,封巨已經把穀中九黎人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隻見敖正、計蒙、田力與龍中堂等四位統軍將領雖然一直立在原處一動未動,好像已經坐以待斃,任憑發落,可他們後方的隊伍卻正在緩緩向穀口處移動。
封巨微微一怔,不由左右為難,心想:他們衝向穀口,是想殺出血路!如此一來,穀中必定血流成河,屍橫遍野,與當初製定這般計劃的初衷大相徑庭,背道而馳。
一念至此,封巨不由暗歎一聲,注視著敖正輕聲勸道:“敖賢弟,這是何苦呢?”
聞聽此言,敖正知道封巨已經看破計策,無奈應道:“君不聞困獸猶鬥乎?”
“穀口那邊,圓木巨石從穀底一直匝到崖頂。”封巨苦口婆心地勸道:“縱然任由你們搬移,三五天也不見得打通。何況崖頂兩側還有我們的數千將士呢?”
“多謝左相提醒!繼兒,隨我來!”
敖正陡然一驚,忽然衝著封巨匆匆一揖,急忙招呼龍中堂一聲,父子兩人猛然騰空而起,急速飛往穀口,倒把計蒙與田力一臉懵懂地晾在原地。
說到這裡,敖正微微一頓,轉而看向虞京與天吳,再次拱手致謝道:“可我們父子沒走多遠,卻發現崖頂上的有熊人慘叫連連,倏然退兵,轉眼不見蹤影。正自驚疑,又聽有人遠遠傳話,讓我們速速前行,在山穀出口處與大王彙合。真是衷心感謝兩位先生的救命之恩。”
“是啊,小王歡喜之中,也未曾向兩位先生致謝呢。”薑尤眼見禺京和天吳法力高深,心想:有這兩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喜不自禁地致謝道:“小王代表九黎的數萬將士與數十萬百姓,感謝兩位先生的拯救大恩。”
“大王客氣了。”禺京和天吳麵麵相覷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看向敖正,禺京疑惑道:“大王這廂,我們哥倆確也稍稍出力。可牧正所言,我等委實一無所知。”
“是啊。”天吳甕聲甕氣道:“在你敘說之前,我們不僅不知你們身陷險境,更不知另一道山穀坐落何方,又何談前去救援呢?”
“啊?不是你們?”敖正大出意外,詫異問道:“那是何人?”
“那就不得而知了。”禺京搖了搖頭,忽而輕笑道:“不管他是誰,反正不是敵人,記住這份情誼就是。”
“對對對,仁兄所言極是。”薑尤儘管心中疑惑,卻不想當著禺京和天吳之麵再談論這些,急忙轉過話題,道:“前方已到大營,先為兩位仁兄接風洗塵……”
“大王?”
薑尤話沒說完,忽聽左前方的草叢中傳來一聲輕問,不由倏然止步,順聲望去,應聲輕喝:“你是何人?”
“果真是大王!”驚呼聲中,一個瘦高的身影從一丈多遠外的草叢中跳了出來,同時轉身向後方高喊道:“兄弟們,大王回來啦,快去稟告方侯。”
此人話音剛落,十餘丈外的草叢中應聲傳出高喊聲:“大王回來了,快去稟告方侯。”
薑尤等人頓時醒悟——臨行之時,薑尤特意叮囑付君,要按照龍中堂設置哨兵的策略,在大營周圍多多布置崗哨——想不到付君居然舉一反三,想出這麼個口口相傳的通信方式,倒也值得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