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中堂和計蒙很快來到有熊營前,發現冰封高牆早已無影無蹤,籠罩大營的濃霧也已煙消雲散,可有熊營中卻依舊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兩人遲疑片刻,對視一眼,計蒙點了點頭,兩人便緩緩踏入營中。
他們放眼四望,隻見淡淡的月光下,營中的大水雖然已經退去,卻還留有許多或深或淺的水窪。
帳篷、柵欄和許多器具等物,雖然被衝的東倒西歪狼狽不堪,卻因加固得當,大多數並未被水衝走。
甚至,不僅俎案凳子等物的腿上均有繩索緊緊相連,就連空地上的一堆堆柴草,也全部被蓑草蓋得嚴嚴實實後又用繩索牢牢固定在薄薄的木板上,而木板也依然與固定帳篷的地錨緊緊相連。
如此一來,即便水位升高,水勢猛烈,木板柴草會和帳篷一樣漂浮於水麵,使得大多數柴草不僅不會被水淹沒,還依然會保持乾燥。
龍中堂越看越驚疑交加,緩緩巡視著錯落有致的垛垛柴草和四下散開在營中搜尋的眾將士,詫異問道:“兵正,有熊人安營紮寨,一向如此謹慎嗎?”
“不是啊!”儘管計蒙也大感詫異,卻並未放在心上,甚至稍顯不屑道:“之前攻破有熊營寨,從未見過此番景象。不過,他們弄這麼多柴草,卻不見有半粒糧食,難道吃風喝煙燒火玩兒嗎?”
計蒙言語中不無調侃,可龍中堂聽來卻如當頭棒喝,頓時驚悟,心中陡然一凜,不由自主地喃喃驚呼道:“糟糕!莫非有詐?”
“有詐?有什麼詐?”計蒙愕然反問兩聲,不滿嘲笑道:“倒是你一驚一乍的有點嚇人。”
“快,兵正,快撤。”龍中堂無暇辯解,更不理會計蒙的嘲諷,甚至不等計蒙反應過來,便越俎代庖,發出命令:“敖喜敖悅,快,傳令撤退。”
“敖繼,你乾什麼?”計蒙頓時驚怒交加,厲聲喝道:“我是主將!你敢僭越職權?”
敖喜和敖悅一看計蒙發怒,也覺得龍中堂稍顯莽撞,麵麵相覷地對視一眼,正欲勸說,卻見龍中堂不僅毫不理會計蒙的嗬斥,反而怒吼出聲:“撤,快撤!你倆聾了嗎?”
“是,遵命!”
敖喜和敖悅從未見過龍中堂如此倉皇暴怒,又見龍中堂怒吼聲中已經率先原路返回,急忙高聲呼喊著緊追上去:“敖上卿有令,大家快撤,弟兄們,快原路返回。”
“不準撤,誰也不準撤!”計蒙一看龍中堂主仆三人無視於他,更加怒不可遏,高聲喝道:“敖繼不聽將令,犯上作亂,大家切莫盲從……”
“梆梆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