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平遠遠看到石堆斜刺裡撞向龍中堂之時,頓時大吃一驚,隻是未等他出言警告,卻見龍中堂便眼疾手快化險為夷,並且迅速繞到這座詭異的石堆後麵,於是稍稍放心,加快腳步,追上前來。
可是,當他心有餘悸地即將追到龍中堂身後,卻見龍中堂又倏然止步,轉身回望,甚至還受到巨大驚嚇似的目瞪口呆,不由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龍中堂一定又遭遇怪異之事,急忙緊跑幾步,迅速衝到龍中堂身邊,卻見龍中堂身後空空如也,早已沒有了有熊人的絲毫蹤跡。
震驚之中,他回身看向龍中堂,可一瞅之際,立時便和龍中堂一樣,大驚失色,愣在當地。
然而,僅僅愣怔刹那,兩人幾乎同時醒過神來,又幾乎同時麵麵相覷地看向對方,甚至幾乎同時像金魚吸水似的張了張嘴,卻誰也沒有說出話來,僅僅默默無言地盯著對方。
突然,龍中堂好像從夢中驚醒似的,猛然抬頭看向身旁的石堆,滿懷期望卻又苦大仇深似的咬牙切齒道:“我上去看看。”
說話之中,他已飛身而起,但等話音落時,便已穩穩立在丈許高的石堆頂上翹首四望。
禤平這才反應過來,急切問道:“如何?”
龍中堂搖了搖頭,低頭看看禤平,欲言又止,卻又猛然起身,踮起腳尖,手搭涼棚,望眼欲穿地又徐徐遠眺一周,卻依然一無所獲,隻好黯然輕歎一聲,垂頭喪氣地躍下石堆,滿麵沮喪道:“天色昏暗,看不甚遠。”
龍中堂雖然沒有明說看不到薑尤,可禤平已經心知肚明,驀然一陣惶恐之後,禤平反而迅速鎮靜下來,再次眺望著想象中的來時路徑,苦笑自嘲道:“跟隨大王征戰十幾年,從未見過如此怪異戰局,真是豈有此理。”
龍中堂一看禤平有些灰心喪氣,心想:危急之時,絕不能喪失士氣,急忙強自振作,故作輕鬆地寬慰鼓勵道:“統領無須擔心,這些詭異之處,十有**是有熊人施展法術幻化出來的。俗話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如果咱們在此一動不動,不用多久,這些幻境或許便會消失。”
“但願如此吧。”禤平歎息似的應了一聲,鬱悶質疑道:“近三年來,咱們和有熊人大大小小打了十幾仗,從未見過這等幻化之術。即便數月前泰山之戰時,依然打得他們抱頭鼠竄,姬雲甚至還投海自儘,為何這幾個月來,他們突然長這麼大能耐呢?”
“此一時,彼一時。”龍中堂頓時想起左膀右臂一樣伴隨在黃帝左右的牧娃和風後,喟然道:“大王能邀請禺京和天吳,有熊人也不見得沒有高人相助。”
“這倒也是。”禤平若有所悟,隨聲附和道:“就說姬雲身邊的那兩個家夥,好像兵正認識其中一個叫什麼牧娃,旁邊那個穿紅袍的,好像大王和兵正也不認識。真不知姬雲從哪裡招來這麼個家夥。”
“他叫風後,兵正應該認識,隻是沒有提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