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張孝吳設立在沱湖邊的信鴿站,或許是因為位置太過於荒僻,人煙難尋,流寇根本沒有到達過這裡。
“其實前些天流寇中闖王所部經過咱們五河,但是他們紀律嚴明,攻城不攻鄉,搶富不搶窮,咱們這邊還算比較安全。”張孝吳再次見到張鹿安還是很開心的,他們來到這裡時間太短,信鴿繁衍工作效果還並不是很好。
張鹿安誇獎了他們願意待在沱湖,忍受住寂寞,也要把信鴿養好,接著簡單說了一下老家遭災的情況。
“大祭很可能就在今後幾天……”
張孝吳老淚縱橫,連忙請求回霍丘,送兩位家主最後一程。
張鹿安答應了,帶著張孝吳、令狐雲湘和索忠信一起回到了船上。
陳新天起初還不了解詳細情況,對於張鹿安的布局也是非常驚奇,但是看著張孝吳等人的情緒不高,非常識趣沒有問下去。
船隊繼續沿著淮河逆行西上,走到塗山腳下時,又停靠在碼頭處,接上了劉壯國和孟大力,以及他們率領的留守將士。
張鹿安又上岸帶著一些禮物,再次拜見了將大營設在塗山的牟文綬,表達了感謝之情,也述說了這次淮安之行的收獲。
“效果還是很好的,鹿安賢侄,這下你們倒是獨立的遊擊營了,不算是本將的部下了,以後令尊和老夫就是同僚了,遇到難處,大家還得同舟共濟,互相支援啊。”牟文綬說的很低調,但是張鹿安可不敢托大,連忙回道:
“牟叔父看您說的,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梅山營是懂得感恩的,沒有您的及時幫助和支援,恐怕我們早就去見閻王了。”
牟文綬聽著張鹿安說的比較誠懇,總算是露出笑顏,和張鹿安交談起來。
張鹿安向牟文綬請教了一些大明的軍職、軍製和軍備問題,牟文綬倒是耐心的一一做了解答。
“簡單說一下咱們大明軍製,總兵和副總兵領一鎮之兵,副將領一協之兵(副總兵一定是副將銜,但是副將不一定是副總兵,兩者還是有些許區彆,副總兵較為獨立,高半級,掌實權),參將、遊擊將軍、都司和守備都是領一營之兵,區彆是等級的不同,比如守備營、都司營、遊擊營和援剿營等,相對應的級彆營的人數編製和裝備編製不同而已。
但是實際上,有的遊擊營還沒有守備營人多,這就得看主官自己的想法了。
一般說來,副將為從品,參將為正三品、遊擊為從三品,都司為正四品,守備為正五品……”
張鹿安知道就算張可道升為了遊擊將軍,那也隻是剛剛邁進“將軍”這個門坎內,級彆還是要比牟文綬低很多的,因此聯絡好牟文綬還是有很大好處的。
對於主官自己的想法這個問題,其實就是看主官願不願意吃空餉了,否則戰爭是個巨大的吞噬財務的怪物,上麵又經常擅長飄沒,剩下的窟窿怎麼辦?
一般人和群體根本難以招架,沒有了開源的門路,就隻有吃空餉一條路了,吃空餉實際上也是飄沒的一種,危害的是最底層的士兵的利益。
關鍵對於領軍者而言,吃空餉還可以養更多的精兵。
這就造成了一個悖論,吃空餉的越來越多,同等兵力下,相對而言,有些時候作戰能力甚至比那些少吃空餉的軍隊更強,軍隊這樣的集體裡,大多時候必須要有一定的等級意識,會更刺激將士為了功名利祿去拚命。
但是如果領頭的是狗熊,整個軍隊如果遇到強敵,就會更加快速潰散。
國家的軍隊最後也會完全淪為軍閥軍頭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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