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言重了,陳大人日理萬機,做的都是為國為民之事,鹿安哪裡敢耽誤大人的正事,那樣豈不是令鹿安愧對桐城百姓?其實卑職接到上級調令,開始也是非常懵懂的,但是上峰有令,不得不來,可能是給桐城添麻煩了,還請諸公能夠見諒鹿安的一份拳拳為國之心,多加擔待才是。”
“這幾年的兵災使得桐城百姓確實付出了巨大的犧牲,關鍵當兵的有時候比流賊和土匪還要壞,搶掠無度。”孫臨說道。
張鹿安聽到後立刻接口道:
“三位儘管放心,鹿安一直以嚴格的軍令要求屬下,絕對不能做下作奸犯科之事,違令者嚴懲不貸。鹿安不敢自吹自擂,時間久了,自然可以看的見。”
“鹿安不要誤會,武公也是被潘可大所部弄的害怕了,官兵害民不淺。”方以智在旁邊解釋道。
“密之兄無須擔心,當兵的就應該剿匪安民,這是義不容辭的使命,沒有什麼好說的。”張鹿安堅定地說道。
“張都司如此說來,本官就放心了,隻是桐城經過兵燹,早就殘破不已,桐城營編製八百人,供養起來有些麻煩……”陳爾銘提了一下,就不再說下去了。
張鹿安立刻意識到重點來了,隻是不管桐城有多難,但是地方提供軍餉物資這是朝廷的安排,難道是想既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
那麼誰願意乾這樣的事?
“陳大人明鑒,桐城遭遇兵燹而殘破,卑職一路過來是耳聞目染,心有體會,完全可以體諒桐城百姓的不易,因此一路是嚴肅軍紀,嚴禁擾民欺民之事。所過之處全部都是秋毫無犯。隻是當兵吃糧,如果沒有軍餉,誰還願意賣命?況且這次卑職帶來了五百名騎兵,都是貨真價實的精兵,諸位可以到城外去看,我們張家也不是拿弱兵來忽悠人的。”張鹿安說道。
“是的,我們在城外看到張都司的兵馬還是比較精銳的,軍威整肅。”方以智開口幫著說了一句。
“本官也能料到,畢竟張撫台是明見萬裡,也是一個乾實事的人,當初治理河道期間就是心係百姓,有目共睹,他的主張自然是有道理的。他看重的人,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陳爾銘說道。
此一時彼一時,在這種場合裡,張鹿安自然是樂於扯虎皮拉大旗的,不管好話還是歹話,索性不再吱聲。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孫臨咳嗽了一下說道:
“探子來報,獻賊現在鄖陽,有東下的可能性,如果桐城營願意全力迎戰,保護一方百姓,我們孫家願意資助一二。”
“我們方家家底薄弱,但是為了桑梓之地的安危,也願意省吃儉用,籌措部分糧餉出來。”方以智說道。
“密之和武公高義,本官替本地百姓謝過兩家。”陳爾銘說道。
“不敢,不敢。”方以智和孫臨紛紛站起來作揖還禮道。
張鹿安在旁邊看的有點尷尬,這叫什麼個事啊,原來安慶桐城這邊竟然如此不歡迎自己,隻是自己也懵逼呢,抽調自己過來之前也沒人打招呼啊。
“鹿安代全營將士感謝陳大人的成全,謝過方家和孫家的支持。”
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隻是問題看上去是解決了,但是方家和孫家到底承擔多少,桐城縣又是負擔多少,還是沒有一個準確的數字。如果方家和孫家出資,那麼以後是否也要聽從或者兼顧兩家的訴求?
確實都是未解的問題。
張鹿安於是張口說道:“鹿安回去就讓營中長史將每年所需糧餉全部報上來,請陳大人明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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