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遷祖墳
張鹿安回到城西碼頭時,張家以及親族的人,已經全部站在了碼頭上,碼頭到處都被白色所覆蓋,一片肅穆之感。
張母容氏站在隊伍的最中間,令張鹿安意外的是,容氏並沒有嚎啕大哭,而是出奇的平靜,隻是凹下去的眼窩和額頭的銀絲和滿頭的半白頭發,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張鹿安看的是內心酸楚,當先一步登上棧橋,走到自己的母親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母親,是兒子不好,沒能及時把父親給救回來啊……”
原本鼻酸的張鹿安說完這句話後,突然就忍不住了,直接嚎啕哭了起來。
張母容氏用手撫摸了張鹿安的後背和後腦勺,抱著張鹿安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
就像一個信號發出一般,四周的哭聲大起,接著便是哀樂大奏,張喜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起:
“還是先送‘老爺’入土為安吧。”
張鹿安這才起身,拉起自己的母親,把剩餘的事項全部交給張喜去辦理,然後徑直往前走去,拜見了自己的兩個親叔叔張可至和張可簡,自己的兩個堂哥張鹿聲和張鹿遠也上前見禮,張鹿安急忙下拜還禮。
張鹿安隨即在自己堂叔的引領下,相繼會見了張家遠房、霍丘陳家、潁州劉家等前來吊唁的來賓,隻是這些來賓中缺少了地方官的角色,比如壽州知州黃日芳和霍丘知縣左相申等,這讓張鹿安的心中添增了一絲不快,張家好歹在霍丘一帶乃至於壽州,都屬於大戶人家,昔日張可道活著的時候,那幫人表麵上可是非常客氣的,現在人沒了,茶就涼透了?
難道他們不知道張鹿安本身還是軍職在身,他們這麼做分明就是不把張鹿安當回事,難道他們就不考慮以後了嗎?
被人看不起,說再多也沒有意思,但是自己心裡一定得記住這件事。
隻是更大的問題還出現在後麵,當張鹿安領頭,帶著送葬隊伍走到夾洲寨的寨門時,卻碰到了一彪軍馬攔住了去路。
張鹿安緊皺著眉頭看著這幫看上去很像電視劇中的“二狗子”的一幫人,打著的旗幟分彆是大明軍旗、“劉”字帥旗和“薛”字將旗。
“現如今霍丘已經亂成這麼個樣子了嗎?土匪都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百姓家門口耀武揚威了?”張鹿安略帶惱怒地說道。
“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老子們可是大明官軍,這位將爺是我們的‘薛王’,老子看你年幼無知、又剛死了爹的份上,趕緊給老子滾蛋,否則彆怪老子……。”
說話的人邊走邊說,態度非常囂張,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張鹿安趁著他眼睛看向比較年長的張可至和張喜等人,沒有顧及到自己,快步向前,一腳踹了過去,頓時將對方踹倒在地,雙方的手下士兵立刻拔劍在手,刀槍相抵互相對峙起來。
被踹到的那個人立刻翻身坐起來,口中罵道:
“好你個逼樣的兔崽子,敢打你胡爺爺,兄弟們,給老子活劈了他!”
“好!”“是”的聲音吵成一片,緊接著更多的拿著火器的士兵被召喚而至,雙方劍拔弩張,陷入差槍走火的極度危險之中,張撿從身後奪下一塊盾牌,連忙護在了張鹿安的身前。
“住手!”“住手!胡守金!”
兩聲喝令聲分彆從張鹿安本身陣營和對麵的陣營中發出來,張鹿安扭頭一看,是自己的親三叔張可簡,而對麵陣營裡從後麵而來的一員戰將,是一個高大威武、滿臉虯髯的大漢。
大漢走近後,立刻喝罵道:
“胡守金,本將剛走開一會,你就在這給我惹事是吧?”
“薛王……薛將軍,不是您讓我看守寨門,不讓閒雜人等進入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