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婿,你可不能著急,英霍山區那邊的革左五營比你更早半年時間就向朝廷投降,到現在不還是沒有一個具體說法?所以你要有點耐心啊。”
“耐心?今年的糧食產量大減,籌糧是越來越難了,那幫烏龜王八蛋們,還整天過來勒索這勒索那的,都快把咱老張當成善男信女了。可是咱老子的金銀也是有限的,養這幾萬人已經不容易了,哪裡還能等得起?”
“朝廷難道就沒有派人過來提供補給嗎?
“除了派來一個姓阮的狗官以外,哪裡有過一粒糧食的支持?咱問阮之佃索要糧餉,他就跟老子扯什麼地方殘破、民生疲敝。民生疲敝,那你得去想辦法,去解決啊?你管咱老子什麼關係?狗官壓根不懂得這個道理。咱老子沒辦法,隻能讓兒郎們設置關卡,收取過往商販的關稅,誰知道那個狗知縣,又向上級密告,說咱老子欺負百姓,擾亂地方。他娘的,簡直不是個東西!幸好咱老子平時把老熊他們喂得飽飽的,才沒被怎麼樣。一直以來,反而是咱老子在不斷地付出真金白銀,來討好著那幫狗官---————不,都是他們主動索取的,一幫王八蛋!咱老張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張獻忠嘟囔著。
眾人都是一聲不敢吭聲。
張獻忠轉而再次看向王世忠道:
“嶽父大人,你是不是後悔了?覺得咱老子不是一個穩妥的人?”“哪裡話,就像小女所說的一樣,賢婿你注定不平凡,‘金鱗豈是池中物’?賢婿你是做大事的人,小女既然已經跟了你,自然會一直跟下去,絕沒有二言。小老兒也不會有任何說法的。”
“哈哈,嶽父說的是,咱們都是親戚了,想再多也沒有用。如果嶽父在他鄉難以生存,那就來找我吧。”
“嗯,那是那是,我不投靠自己的女婿,我還能相信誰呢?”
“對對,嶽父對於武昌那邊了解嗎?”
“武昌的方巡撫倒是沒有什麼特彆的動作,隻是在訓練新兵,但是沒有好的將領,聽說不是太順利,隻能暫時把羅岱將軍給叫了過去,讓羅將軍幫忙訓練巡撫標營。巡撫標營的總人數也不多,加上之前的人馬,算是新練人馬,總兵力也不過三千人。後來聽說,熊大人又讓羅岱帶著其中的兩千人返回到襄陽,加強襄陽的部署力量,也不知道是在放著誰。”
“嶽父你倒是挺清楚的嘛?”
“我是做生意的,生意人最講究情報,最忌諱兩眼一抹黑,所以多少難免會多打聽一些。”
“朝廷那邊的消息你又知道多少呢?”張獻忠問道。
“關於你的事,老漢我還真的不清楚。但是聽說建奴之前入關,把咱大明官兵打的夠嗆,連續死了吳阿衡和盧象升兩個總督大員,兵員損失數萬人,加上被俘虜了幾十萬人,北方一帶人口損失嚴重。更離譜的是建奴大軍將北方百姓擄走,官軍竟然不敢追擊,一派末日氣象。”
“可憐的盧廉使,還是為國儘忠了。那麼盧廉使死了以後,由誰來領軍的?”
“之後是孫傳庭,不過他因為說話太直,已經被陛下給下令關進天牢了,目前在北方領軍的是督師大員是洪承疇。”
“也就是說孫傳庭和洪承疇都不在附近?而且短期也很難再回來?”
“正是!”
“北方的乾旱怎麼樣?”張獻忠問的問題非常跳躍。
“哎,到處都是慘不忍睹啊,山西和陝西甚至有好多起人吃人的記錄,很多地方從去年九月開始就沒有下過雨,去年秋收欠收,今年更加乾旱,夏收估計又要泡湯。而且聽說朝廷又弄了一個所謂的‘練餉’,又是需要每年征集幾百萬兩,這麼多稅收肯定又要攤牌到老百姓的身上,老百姓的生活隻會更苦了。”
“這幫吃人飯不辦人事的狗官們,真是該死,老百姓們隻是想活下去,誰天生喜歡造反?”
“是啊。不過建奴大軍已經在三月八日帶著俘獲的數十萬俘虜,出關回去了,官軍將會很快騰出手來,聽說是要剿滅一些不服管的流寇大軍。”
“荒唐,現在中原哪裡還有比較大的義軍……難道是衝著咱們來的?”
張可旺再次插嘴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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