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和顧塬在國營飯店吃了午飯。
去了鎮裡電影院,下午場人不多,不用排隊買票,顧塬買了橘子汽水和爆米花。這時候的爆米花沒有奶油味的,是老式放糖精的,甜甜也挺好吃。
蘇茉和顧塬站在門口,等著電影開場。
狗子在廣場上看見蘇茉,急忙跑過來“姐姐,你來看電影?這個給你,我媽新炒的。”
蘇茉看著狗子遞過來的一包瓜子,掏出一毛錢放到狗子手裡。
狗子把錢又推回去“不要錢,姐姐。”
蘇茉把瓜子放到顧塬懷裡,從兜裡掏出幾顆大白兔奶糖。“咱們兩個換”
狗子連連後退,“我不能要”
“拿著吧!要不我也不要你的瓜子了。”
狗子還是不要。蘇茉抓著他的手,他的手已經擦過凍瘡膏了。“我擦了,今天就不疼了。”
蘇茉從兜裡又掏出一把紅棗,放到他手心裡。
狗子看著紅棗,他說不出拒絕的話,醫生說他媽貧血,要吃些補血的食物。
這紅棗又大又好,比他買的好太多了。
蘇茉拉開他胸前裝瓜子的包,把紅棗和糖放了進去。
“咱們換的,以後我來看電影,你再給我瓜子。”
蘇茉拍拍他的頭“去做生意去吧!”
狗子低著頭“謝謝姐姐”
蘇茉:“快去吧,我電影要開場了。”
蘇茉叫上顧塬進了電影院。
馮念弟不安的問:“姐,郭副團長和姐夫不能真回來吧”
馮盼弟站在雞窩前歎氣,“不能,這麼多年也沒聽過哪個當官的管老娘們之間的事。”
馮念弟看著顧塬家的方向愣愣的出神。
心猶如泡在醋水裡,酸澀腫脹。世人都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會變成心上的朱砂痣,現在顧塬就是她——馮念弟得不到人。
馮念弟好像被蘇茉喂了一大口陳年老醋,吐不出咽不下。
馮盼弟心有餘悸的問“念弟啊!咱們倒在牆根的雞血怎麼不見了?”
馮念弟:“應該被顧塬清理了”想到顧塬對蘇茉的放縱,她恨的牙齒打顫。
馮盼弟恨恨道“蘇茉真不是人,給狗吃那麼多肉的骨頭,給我們一個兔子都不行。”
馮念弟:“姐,今年狼怎麼還不下山?明明聽見狼叫了!”
馮盼弟也覺得可惜,那麼雞血呢。“可能冬天下山,被驅趕怕了”
馮念弟咽了咽口水,“白瞎一隻雞了,嚴桂花不能來鬨吧!”
馮盼弟也覺得可惜,“不能,大不了還她點蘑菇乾”
說曹操曹操就到就到了,嚴桂花來了。
嚴桂花看著雞窩:“你家這隻母雞怎麼沒被叼走,是不是把我家公雞藏起來了?”
馮盼弟說“公雞昨天晚上放門鬥裡了,毛拔的有點多,我怕凍死”
嚴桂花一聽不樂意了,“就可我家公雞拔毛嗎?”
馮念弟委屈道:“嫂子,那也不能拔母雞啊!母雞還得下蛋呢”
嚴桂花像泄氣的皮球,也委屈的要死,“馮大嗓門子你說這事咋整吧!雞還真丟了,拖拉機也沒蹭上”
嚴桂花:“要不咱們還是拿點東西去求求她吧!”
馮盼弟恨恨道:“狗都吃肉骨頭,你拿什麼去送禮?人家開廠子,寧可用村民也不用咱們一個院的,家裡狗吃肉骨頭,咱們十天半個月都吃不上一口肉。這不是資本家是什麼?”
嚴桂花想著她家三孩子還沒有一隻狗吃的好,也是氣憤的不行。“不求她,咱們去找村長去。長的那麼好看,像仙女似的,那麼小肚雞腸,白瞎那張臉了!”
馮念弟笑著拉起嚴桂花,“嫂子,她哪裡是仙女!應該是那鬼故事裡的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