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擀麵條配牛肉醬,蒸兩根腸,用臘肉炒的小白菜。
嚴老的心都在滴血啊!疼啊!
“老嚴頭,你樂嗬點,吃飯呢!跟死了娘似的,給誰看!”老李頭吃的那個香。
“老段頭,你慢點吃,彆吧唧嘴。”老李頭操碎了心。
“你自己吧唧的比誰聲音都大,有臉說我?”老段頭又吃一塊香腸。
“吃樹皮那會,我都吧唧嘴。改不了。我都要死的人了,改不改的,就這樣了。”
“王啊!再給我來一碗!”老李頭炫完一碗。
“要死還吃這麼多?浪費糧食。”老段頭也遞出自己的碗。
“你倆這是餓死鬼投胎嗎?”嚴老生氣,挽起袖子都搶不過這倆殘廢的。
這病不治也罷。
“彆生氣,下次不叫老段來了,他太能吃。”老李頭也來氣,這老段頭的嘴趕上坦克了,突突突就是吃。
“我那還有一瓶好酒,明天拿來咱們喝點。”老段頭秒慫。
“不喝!惜命。”嚴老一揮手。
“你彆看我!我都一隻腳進棺材了。”
“再喝酒,棺材板都蓋不住了。”老李頭搖頭,原來喝一口是為了驅寒止疼,身上的舊傷太多了。
現在下半身都沒知覺了,省酒了。
“快吃,吃完給我量量尺!”段老頭又發號指令了。
“你鬨呢?我倆誰會量尺?”
“老嚴你怎麼不說話!”老李頭現在就想找個盟友,一起懟老段頭,他太能吃了。
“我不說話,都搶不過你們!”嚴老看著已經空了的盤子,歎氣。
飯後,家政的女同誌給兩位首長量了尺寸,記在一張紙上。
“你這寫信多慢啊!你給部隊打個電話。”李老頭都看著急了。
“打電話說什麼?”嚴老翻個白眼。
“說…有兩個老不修,跟我孫女要衣服穿?呸……”嚴老氣啊!
“你不郵點東西回去?就隻寫信啊?真摳啊!”老段頭嘖嘖嘖……
“我哪有錢?治療費也沒給過我。”嚴老生氣。
原來沒下放前,就是老哥一個,錢都亂花了。下放後,沒餓死就好不錯了。
兩個孤寡老頭對視一眼,錢兩個都有補助,總不能直接給錢吧!
“孫女缺啥?我倆看看琢磨琢磨。”老李頭表態,不能白吃人家孩子東西啊!
“啥也不缺,那孩子聰明又能乾,人也機靈,心眼還好。”嚴老頭好幾個月沒看見蘇茉,還有點想孩子了。
“我這有張電視票,你給孩子郵去。我這有的是好東西,你告訴孩子,認我當爺爺不虧。”老段頭嘚瑟了。
“行啊!老段你這挺新潮啊?還有電視票呢?”老李嫉妒了,他啥也沒有。
“我有錢,咱們明天去供銷社!老嚴頭。”
“黑天了,都回去睡吧!”嚴老心累了,都不能安安靜靜寫信。
夜裡。
蘇茉拽著顧塬被角,想鑽進顧塬的被窩,跟他討論一下人生大事,省的他懷疑自己不孕不育。
一下沒拽動,兩下沒拽動。
霸王硬上弓見過嗎?蘇茉沒見過,不妨礙她自由發揮。
“彆鬨!睡吧!”顧塬的聲音壓抑又克製。
“不行,起來!生孩子。”蘇茉奶凶奶凶的。
“彆鬨…”顧塬已經計劃著,要搬回部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