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蘇茉比劃一個二。
“小花說是兩個小寶寶。”貼近顧塬的耳朵小聲說。
顧塬剛安穩幾天的心，又提起來了。
“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你喜不喜歡？”
顧塬點點頭。
“喜歡的都冒冷汗了？”蘇茉撅嘴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橙子，咱們去趟京市吧！在嚴老身邊吧！我害怕……”
京市的嚴老。
不動聲色的偷偷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悄悄的來到大門前，輕輕拉開門栓。
門口一個輪椅一個拐杖。
“老嚴頭，你腿腳這麼慢？”
“就是！我們都等你半天了。”
“人到齊了，咱們走吧！王……”
嚴老的臉黑的跟鍋底灰一樣。咬牙切齒道：“我孫女懷孕，跟你們什麼關係？”
“老嚴，聽說懷的兩個？”老李頭興奮了，兩個孩子老嚴頭抱不過來，那就有他一個。
老段頭，也是這麼想的。
“你們聽錯了！”嚴老黑著臉。
“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聽錯！我是偵察兵出身的。”
“對對…我也不可能聽錯。”
“王啊！整一輛車給我們拉火車站去。我們是去東北軍指導的，跟這老頭不一樣！”
不一樣的嚴老白眼都翻不動了。
“兩個生活不能自理的，還去指導？彆瞎摻和了。”嚴老提腳要跑。
“一會兒，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二路汽車沒趕上。
三個老頭一個警衛員坐在火車上。
楊思思生孩子，是一個男孩，瘦的跟小猴子一樣。
蘇茉去給楊思思送奶粉。
走過小樹林就暈了。
再醒來。
“蘇茉，你怕不怕？”
蘇茉搖搖頭。
“你不怕，咱們兩個就一起走。”
馮念弟麵露癲狂，挺著一個大肚子。
蘇茉手腳被綁著倒在山洞裡。
“你為什麼會來東北，你什麼都不缺，為什麼非要嫁給顧塬。”
“你能把我扶起來嗎？我這樣不舒服。”蘇茉詢問。
“你又不喜歡顧塬，何必糾結呢！”蘇茉不知道這馮念弟又發什麼瘋！
馮念弟一愣，咧嘴笑了。“你說的是對，我其實不喜歡顧塬那樣子的。”
“我喜歡有學問的知青。”
馮念弟仿佛心情又很好，把蘇茉扶起來。
“隻是顧塬是你能接觸到，條件最好的？”
馮念弟點點頭。
“我家裡來弟、盼弟、招弟、念弟、想弟這是活下來的。”
“還有兩個出生就給人了，一個扔河溝裡了。”
“我們姐妹中盼弟是嫁的最好的。”
“來弟嫁的一個瘸腿的光棍，活活被打死了，留下一個女娃。”
“想弟才十五歲，就被定給一個死了三老婆的男人。”
“因為100塊錢的彩禮，一個人就能被賣給另外一個人。”
“是我求著馮盼弟讓我來隨軍的，求著她，幫她做月子。”
“要不然，就像招弟一樣！一次五毛錢，每天被關在屋子裡。”
“彆這麼看我！我不需要同情，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過過那樣的日子嗎？早晨一碗刷鍋水，晚上一碗刷鍋水。”
馮念弟提完問題，卻沒有看蘇茉。
她仿佛不需要蘇茉回答。
“我們村，還有好多人沒媳婦的，你見過被買來的媳婦嗎？手腳被綁著，扔在地窖裡。”
“吃喝拉撒都在地窖裡。”
“沒有陽光，沒有空氣。”
“蘇茉，其實我好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蘇茉從空間超市裡拿出匕首，劃開了手上的繩子。
“羨慕你有錢花，自主獨立！”
“嗯？”蘇茉詫異。
“你以為我羨慕你有男人？男人是什麼好東西？你覺得呂大誌是好東西嗎？”馮念弟有些癲狂。
蘇茉懷疑她精神出了問題。“呂大誌對我的投懷送抱，來者不拒。”
“呂大誌她娘想打馮盼弟就打馮盼弟，呂大誌跟啞巴一樣一聲不吭。”
“我爹打我娘也那樣！”
“馮盼弟以為在家裡我過的最好，那是我生的好！”
馮念弟摸摸自己的臉，“他們怕把我打壞了。”
“打壞了，就賣不上好價錢了。”
“你知道他們給我定的彩禮是多少嗎？”
馮念弟自顧自的回答：“是500塊錢，三大件。”
“我以為顧塬有錢，後來彆人說他家窮，我就放棄了。”
“後來，我想勾引他，當他的情人也行，隻要他給錢……”
“你都舉報他了。”蘇茉無語。
馮念弟目光呆滯，“我舉報的是你…不是顧塬。”
“他覺得你給他帶來麻煩了，就會打你。你是城裡來的小姑娘受不了委屈，可能就跑了，就過不下去。”
“………”
蘇茉知道了。
馮念弟在長時間的壓抑下，已經早早的產生了精神問題。
“我跑了，顧塬萬一也不喜歡你呢？”蘇茉手仍然背著，裝假依舊被綁著。
馮念弟麵露苦澀，“誰要他喜歡！”
“隻要彆人看見他占我便宜，他就得給我錢。”
馮念弟想坐到蘇茉身邊。
給蘇茉嚇了一跳。
“你是第一個和我說這麼多話的人。”
蘇茉汗！明明是馮念弟自己單方麵的不停的說。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馮念弟看著洞口的方向。
“你也可以的，隻要想活著。”蘇茉勸道。
“我……不行我什麼都不會，隻有一張不怎麼好看的臉。”
“還有不乾淨的身子。”
蘇茉第一次在馮念弟身上看見落寞。
“楊思思生了吧？”馮念弟又問。
依舊不需要蘇茉回答。
她好像隻需要一個聽眾。
“她其實挺勇敢的，我就做不到！”
“你引他們來對付我？為什麼？”
馮念弟帶著冰冷的笑。“毀掉你，太完美的東西讓人忍不住毀掉…統統都毀掉…”
“那你現在呢？”
“現在，依舊想毀掉你！憑什麼我活在黑暗裡，你卻在陽光下。”馮念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砍柴的刀。
蘇茉歎氣，難怪電視劇上總說，反派死於話多。
“哈哈哈……蘇茉讓咱們兩個一起走吧！一個肮臟的人和一個乾淨的人。”
馮念弟舉起刀。
“我砍柴很快的，絕對不會疼的。”
“這個山洞沒人知道，你看那邊是我偷吃東西的地方。”
“在馮盼弟家，我多吃兩口都會被人嫌棄。”
“不過沒關係，以後不會了！”
“蘇茉你有錢，你到那邊養著我！好不好？”
“我吃的很少的。我也想吃肉，想吃你家的烤串。”
“蘇茉咱們一起走吧！”
蘇茉搖頭搖頭。“我懷孕了，我想要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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