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妹子,蘇妹子!”
十一月份,東北不說嘎嘎冷,也是呼呼冷了。
“南音、南音你倆快出來看熱鬨!”
呂大誌…不!是馮盼弟家門口圍了一圈人。
陳紅穿著棗紅色的夾棉小襖,從裡麵掏出兩把瓜子,放在蘇茉和南音手裡。
“呂大誌要結婚了,讓馮盼弟姐倆騰房子。”
馮念弟懷裡的孩子哇哇大哭。
“呂大誌把火車票都給她倆買好了。”
“你倆看見沒有,那個穿藍色大衣圓臉的就是呂大誌新媳婦。”
蘇茉抬頭一看,就是演出那天大樹底下跟呂大誌說話的那個。
新媳婦藍色的毛呢大衣黑色皮鞋,白淨的小臉。
馮盼弟擀氈的頭發,看不出來顏色的小襖,腳上一雙黑不溜秋的棉鞋。
“這馮盼弟姐妹,真讓人同情不起來。”
嚴桂花挎著一個籃子,路過馮盼弟家“呸”了一聲。
就徑直往前走了。
趴在杜爸爸的院門上看了看。
裡麵朗朗的讀書聲,讓嚴桂花紅了眼眶。
“母雞新下的蛋,我知道你家不缺這個。”彆扭的把籃子遞給蘇茉。
“桂花,你家母雞一次下一籃子雞蛋?你家母雞真能下。”陳紅調侃道。
陳紅知道,嚴桂花想和蘇茉和好。
她在服軟。
嚴桂花看蘇茉沒接,就直接塞到了南音手裡。
“我要去乾仗了,再不打就打不到了。”
放好籃子,嚴桂花“嗷……”的一聲就衝了出去,直奔馮念弟。
南音提著籃子,“咋整?”
“給杜爸爸送去,讓他給小柱子煮著吃。”
十分鐘後嚴桂花像打贏仗的母雞,雄赳赳,氣昂昂的嘴角帶著傷。
去接小柱子放學了。
吃過晚飯。
顧塬家的門被敲響了。
呂大誌和他的新媳婦站在門口。
呂大誌遞給顧塬一包水果糖。
“顧副團長,在家呢?吃了嗎?”
“我和薑同誌要結婚了,歡迎顧副團長和蘇同誌來參加婚禮。”
“好。”
顧塬把糖推了回去。“糖就不用了,家裡老人和孕婦都吃不了糖。”
“顧副團長這糖很好吃的,是市裡買的。”呂大誌的新媳婦說道。
顧塬還是拒絕。“你們留著給孩子吃吧!我們家沒孩子,沒人願意吃糖。”
呂大誌麵帶喜色,把糖放回兜裡。“行,那顧團長和蘇同誌一定來啊!我們後天放假就辦婚禮。”
“嗯。”
兩天後的早晨。
呂大誌二婚這天。
蘇茉被一陣嗩呐聲吵醒。
“這嗩呐不能躺著聽,太有代入感。”
一看時間不到7點。
“餓了嗎?我去給你熱熱包子。”
月份越來越大,蘇茉早晨餓的時間越來越早,有的時候半夜四點鐘也會被餓醒。
搖頭搖頭…
“餛飩吃不吃?”
蘇茉坐起來靠著顧塬,抬手拿出一個麵包。
老式酸奶麵包。
“嚴爺爺說這些太甜了,不讓你吃…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