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誌,這大腸上黃黃的是啥?”
聞言,朱老太太放下了筷子。
“呂連長,你這為了收禮也不能糊弄咱們啊!”
“呂連長,我們可是真心實意來隨禮的。”
江遠懷臉色很臭,毒舌道:“呂連長這是崇尚自然,原汁原味!你們做任務的時候沒吃過蟲子,嚼過樹葉子,青草啊!”
“………”
“………”
“小呂啊!家裡有啥困難就直說,嫂子們都能幫忙。”
“你這不是白瞎菜了嗎?”
“就是,你說這腸子都不整乾淨,可咋吃?”
“王嫂子,豬大腸想弄乾淨要用麵粉清洗。”軍嫂努努嘴,小聲嘀咕:“那不更費錢,呂大誌舍得?”
“那這……這……”不是在吃屎嗎?
呂大誌被大家下了麵子,在薑晨麵前丟了臉麵。
心中有些不悅。
可是大家都隨禮了,呂大誌又不敢表現出來,帶著微笑道:“兄弟們,你嫂子手藝不好,找的櫥子忙中出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多擔待多擔待啊!”
陳紅也放下筷子,沒有肉也行,都是素菜大家也不挑。
都是一個院住著的。
可是這大腸上黃黑的是什麼?
菜裡的土和乾樹葉又是怎麼回事?
“家裡調料不全,這就是看著難看點,吃著挺好的。”呂大誌為了證明口感還不錯,夾起一塊大腸,放進嘴裡。
一口爆汁。
“嗯…嘔……挺好吃的,挺好挺好。”
“同誌們吃,彆客氣。”呂大誌表情猙獰的說道。
江遠懷小聲嘀咕,“哥,這酒也不能是啥正經酒,彆喝中毒了。”
趁人不注意,江遠懷把江團長和他哥的酒都倒地上了。
“吃吃……兄弟們吃菜喝酒。”呂大誌舉著酒杯。
“今天兄弟結婚,高興。”
“都吃…都吃。”
陳紅翻了翻菜,感覺土豆絲還是相對乾淨的,給蘇茉夾了一筷子。
“……”
“第一次吃這樣的席麵,也是終身難忘了,我們老家都不敢這麼辦婚禮。”
陳紅聲音有點大,她家男人在隔壁桌瞪了她一眼。
陳紅直接放下了筷子,反瞪了回去。
一桌人一根一根的夾土豆絲吃。
忙就一上午都等中午這一頓,大家麵上都不大好看。
“妹子,那天小顧送來的魚,是咋做的?那麼好吃呢?那魚骨頭都能吃…酸酸甜甜的。”
蘇茉壓了壓惡心的感覺,回道:“用油炸的,炸完又燉的。”
“難怪那麼香。”
“沒少放料吧!那又酸又甜的就是有點廢飯,我和我家小胡子一人吃兩碗飯。”
在杜爸爸那上課的孩子們,中午沒吃夠,晚上就一人拿回去兩條。
“現在還賣嗎?”陳紅問道,看著今天的飯菜,她晚上需要開開胃。
蘇茉回道:“晚上問問我嫂子。”
連著吃了近一個月的魚,家裡的老弱病殘孕都要談魚色變了。
在小河村分了一次活魚,家具廠員工大家都心疼調料,做的也不好吃。
蘇茉又在村裡家具廠一人分了兩條做好的鯽魚。
家具廠員工天天盼著分魚。
去大河村打魚的村民更積極了。
配方和調料還有炸魚的油都被大嘴嬸子黑嬸子她們拿走了。
打完魚小河村婦女同誌直接收拾,收拾完直接做出來。
吃不完的直接售賣,三毛錢一條。
小菲嫂子帶著婦女同誌把做好的魚又賣回給大河村了。
“呂大誌跟你借錢了沒有?”陳紅低聲問蘇茉。
一桌嫂子們也都看著蘇茉。
“呂大誌跟我家那口子借錢了,我家那口子還要養三孩子,兜比臉都乾淨。”
“也向我家的借了,當家的抹不開麵子,借了五塊錢。”
蘇茉點點頭,眼角彎彎的說:“顧塬也窮,沒錢。”
“這呂大誌娶媳婦,錢都是大夥出的。唉………”年紀大點的軍嫂看著菜,歎口氣。
眾籌結婚。
第二天一早。
“蘇同誌,在家不?”
“蘇同誌,在家不?”
南音打開門,“呂大誌同誌,薑同誌你倆起的比貓都早。”
呂大誌喜氣洋洋,眼眶下帶著淺淺的青色。
呂大誌的新媳婦薑同誌穿著紅色棉襖戴著紅色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