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觸那塊藍色門牌的一瞬間,一段記憶再次展開:
一個普通的放學後,一群小孩又圍住阿蕾莎的桌子,他們朝她扔書本,稚嫩的聲音說著最惡毒的話。
“去死!”
“燒死女巫!”
“燒死她!”
……
飛來的一本書硬角磕到了阿蕾莎的額頭,疼痛難忍,她再也無法忍受的跑出教室躲進走廊儘頭的衛生間反鎖上門。
無助的阿蕾莎卻沒想到在這裡遭遇了更恐怖的對待。
女衛生間裡,保安羅科慌張地提起褲子,他無法和彆人解釋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那是他儘力遮掩的醜陋性癖——
他隻對小孩子有性趣。
當他發現躲進來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時,他頓住了手上的動作,眼裡流露出貪婪粘稠的**……
當阿蕾莎的母親達利亞在家久久等不到放學回來的女兒,親自找到學校裡來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
在衛生間的最後一個隔間,她擁著女兒泣不成聲。
在達利亞的身後,是她的親姐姐黛博拉,也是鎮上教會的主席修女。
黛博拉曾看著妹妹達利亞未婚先孕生下阿蕾莎,放任瘋狂的教徒孤立母女倆,冷眼旁觀阿蕾莎被同學們霸淩。
現在阿蕾莎明明是受害者,她沒有追究犯罪者羅科的責任,而是說:
“達利亞,所有小孩都知道你的女兒是女巫!”
“是她勾引了羅科犯下錯誤!”
“我要召集眾信徒進行審判,好清洗阿蕾莎的不潔之事。”
阿蕾莎在母親的懷裡抬起小臉不解的問道:
“媽咪,她在說什麼?”
達利亞卻隻能沉默不語,儘管她愛阿蕾莎,卻生性軟弱,護不住自己的孩子。
黛博拉惡魔似的低語蠱惑了她:
“哦,我可憐的妹妹,相信我,相信大家的能力。”
“我們會幫助她恢複清白。”
影像結束,虞棠枝看著手裡的門牌號,鎮子上隻有一個旅店,就是位於中心的酒店。
大概是她低頭沉默太長時間了,兩側的碎發垂下擋住神情,搞得時矜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不會是哭了吧?
於是,俊美的男人臉上頭一次出現手足無措的表情,那雙過於年輕的眼眸眨巴眨巴,頭腦一片空白之下,他乾了一件自己都沒想到的傻事。
他蹲下身子,抬頭湊近去看那張小臉。
少女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嘴唇微微抿起,明顯不太高興的樣子。
所幸的是,白嫩的臉頰上沒有眼淚。
太嬌氣了。
時矜心裡歎了一口氣,說不清是放鬆還是遺憾的滋味。
虞棠枝看完影像心情本來就沉重,又看到他賤兮兮的湊過來,心情更不好了。
“你乾嘛?”
語氣壞壞的,表情臭臭的。
時矜卻像是有那個大病,被凶了反而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嘴角一揚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看你在乾嘛。”
他伸手想碰觸那白白嫩嫩的臉頰軟肉,卻被少女狠狠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