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房間突然傳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一連串的動靜快速由遠及近。
嘭——
有重物撞到門板上,又彈開。
門把手被不小心碰到,門開了一條縫,裡麵的聲音更清晰的傳出來。
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響起,語氣可謂刁鑽:
“程晨,彆給臉不要臉,老娘花錢是來快活的,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還玩個屁!”
門外的人悄無聲息地靠近,側身向裡麵望去。
屋裡,女人高大的影子無限拉長,徹底籠罩住趴在地上的男人。
在女人的逼問下,程晨的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幾聲,略長的黑發垂下遮住大半張臉,下巴尖上印著幾個青黑的指痕,身上也有幾道黑紅的燙傷正在滲血。
膀大腰圓的女人冷哼一聲,手掌一翻,掌麵上再次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你不會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校草呢?”
粗糲的指節鉗製住躲藏的臉頰,掐下深深的痕跡。
“當初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拒絕我的情書,不是挺威風的麼。”
想起了以前的事,女人的臉逐漸扭曲。
“你就是一條賤狗!給我好好受著懲罰!”
火焰舔舐著單薄的衣物,程晨咬牙忍受著,手指深深地扣進地毯裡。
這個月的指標還沒完成,再失去這個客戶就該被基地掃地出門了。
不行,妹妹還在等著他!
他不能死!
肩膀突然被輕拍兩下,女人猙獰的麵容凝固了一瞬,下意識地轉頭去看。
隻見一個保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什麼時間竟然走進來出現在她身後,嚇她一大跳。
“你怎麼進來的?”
寬大的製服帽簷擋住他的大半張臉,說話聲音也模模糊糊的。
“門開著,自然就進來了。”
女人狐疑的視線在大門和她身上來回掃射,最後定格製服上,開始趕人:
“你是巡邏隊的吧,趕緊走,我這裡不需要你!”
男人還木木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聽不見我說話?”
“我叫你滾!”女人頓時有些動怒了,手掌又舉起來準備將人打出去。
噗嗤——
剛燃起來的火焰突然發出一聲微弱的響聲,然後就滅了。
這下女人也愣了,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她試著更用力的發動異能,卻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覺。
就像晶核被層層疊疊的網籠罩住,又像被千鈞壓製住,再也不能發揮出半點效果。
哢噠——
門再次被關住。
女人猛的從噩耗中驚醒,麵色慘白地看著對方。
隻見男人動作優雅的收回腳,下巴微抬看向她,一雙形狀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菱唇輕啟:
“啊呀,愛情的小火苗說滅就滅啦?”
女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寬厚的脊背不斷顫抖,心中暗自震驚這女扮男裝的小丫頭片子不知道是什麼來曆。
可怕的威壓讓她的靈魂也震顫。
“是我狗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您。”
她將自己異能失效歸結於更高級的異能者壓製,忙低頭認錯,冷汗浸透了衣衫,再也不見剛才的囂張跋扈。
“還有他,您要是感興趣,請儘情享用,記我賬上!”
聽見這話,床邊程晨捂著傷口也看向虞棠枝。
虞棠枝被她惡心到了,像怕沾染上什麼臟東西一樣拍打著衣袖。
“噫,誰要和你一樣啊!”
深色地毯上爬跪著的女人仿佛一團蠕動的肥腸,裡麵充斥著油脂和黃色的汙垢。
這就是末世,獲得從天而降的異能就能淩駕於眾人之上,褪下文明的皮囊,肆意袒露最原始的**。
張婉,程晨這樣的受害者隻是冰山一角。
可是,沒有被紅雨眷顧的人們又做錯了什麼憑什麼淪為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