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官司過後,蘇爸爸特地和蘇輝談了一次,為他以後得人生做了一次長遠規劃。按照蘇爸爸的觀察,鎮上皮鞋廠的好日子不多了,為此,先讓蘇輝跟他舅舅學他最擅長的治療跌打損傷,以後有了新的機會再進行相機調整。自此,蘇輝開始跟舅舅學治傷和畫符,能夠自己掙錢養活自己就好。這樣,蘇平和哥哥見麵的時間很少了。舅舅也就在節假日帶著蘇輝回家團聚。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舅舅從供銷社帶著月餅和兩瓶市裡知名大曲酒和蘇輝一起來過節。看著自己兒子仿佛變了一個人,蘇爸爸眼裡也帶起了一絲笑意,然後詢問起蘇輝的學習效果。因為剛開始學習,蘇輝是從背經書開始,然後嘗試去畫符了,不過現場表演卻是隻能畫出半成品。舅舅解釋道,當年他就是這麼學的,先畫符然後看病,這樣治療效果會好很多。說到畫符,舅舅和蘇爸爸突然想起了他們倆一起經曆的故事,於是主動給三兄妹講故事。
聽到有故事可聽,蘇瓊最開心,雙手支起小臉,一臉認真地聽。
在蘇輝出生2年後,蘇爸爸和舅舅一起按照他們戰友的分布,看看是否能夠尋找解決家裡窮困的境況,尤其是蘇爸爸,家裡兄弟7個,其中四哥因為家裡沒有糧食吃隻能過繼給三房。在解放後,因為蘇平祖父看錯了形勢,在解放後,利用手上在私塾教書攢下的幾塊銀元置辦了十幾畝的薄田。本來,如果蘇平二祖父如果沒有隨於右任老大人一起去台灣的話,絕對不會同意蘇平祖父的這個決定的。當土改時,蘇平祖父被舉報為中農,家中土地大部充公,蘇平祖父和祖母也隻能自己勞動,而隨著3年大躍進,蘇平祖父沒有熬過最艱苦的時光,那時山上的樹皮都被割下來吃了,而大連鋼鐵的時代,山上密林已經被砍光,蘇平祖父去世的時候,已經是餓得皮包骨頭了。而蘇平祖父過世後,祖父也因為太操勞也過了幾年就仙逝了。接下來,幾個兄弟就分家,因為蘇爸爸他們三個年紀小,於是由老大老二老三分了家產,然後每家負責供養一個弟弟直至成年。等蘇爸爸初中畢業時,十六歲了還隻有一米五,然後蘇爸爸決定參軍。部隊生活讓蘇爸爸身子長高,也認識了後來的小舅子。因為自己身無分文,因此蘇爸爸需要白手起家,尋找一切機會發家致富。
兩個人從老家往北,當兩人到達湘鄉時,已經很晚了。當旺兩人決定在鎮上旅館先休息一晚,天亮後再去常德那邊尋找機會掙錢。本來兩人因為白天趕路走了幾十裡,雖然部隊行軍幾十裡是常事,但是也是很累的,因此吃過隨身攜帶的乾糧後,就上床睡覺。半夜的時候,兩個人被一陣搖鈴聲驚醒,畢竟兩人在部隊都是偵察兵出身,半夜三個的鈴聲雖輕,也讓有了職業習慣的倆郎舅覺得不對勁。於是兩人悄悄起床,順著木窗上的破洞往外看去,隻見樓下的鎮上大街上,一個戴著道士帽子的小個子走在前麵,左手拿著一個鈴鐺,右手拿著一麵黑色的小旗,每走幾步,手上的鈴鐺就輕輕搖兩下,在他身後則是後人搭前人肩膀的有3個人往前走,他們走路很奇怪,腳步不彎曲,像是拖地走,在每個人的額頭上還有一張符籙,符籙上的線條在鈴鐺響的時候,線條會發出微微的光芒。在3個人的最後,則是有個年紀比較大的人,手裡拿著一根樹枝做成的鞭子,每次鈴聲響的時候,鞭子便沾上一點水,在空中畫出一個圈往前打去。
蘇平舅舅看到這個場景,想起以前師傅講過的典故,便輕輕告訴蘇爸爸說這是湘西趕屍。聽到是南方最詭異的趕屍典故,兩個人便心頭無限好奇,於是匆忙收拾一下,然後悄悄地跟在趕屍隊伍的後麵,看他們究竟是怎麼趕屍的,而且屍體怎麼能走路呢?兩公分好奇寶寶帶著無限疑問便成為了半夜三更的隊伍殿後存在。
趕屍隊伍走過鎮上,穿過居民區,到了一處破敗的寺廟前,最前麵的年輕人站立,然後右手的小旗使勁地揮動兩下,將左手的鈴鐺搖動了三下,3個僵屍便在鈴鐺處站定。最後的中年人走到三個僵屍麵前,用手中的枝條在水壺中沾了一些水,灑在三個僵屍額頭上。然後,三個僵屍的手就從另外一個僵屍的肩頭拿下,像一個木偶一樣站立不動。最先的矮個年輕人便走到寺廟外麵,走到一個拐角處,拿出自己身上的冰冷的乾糧準備吃。突然看到麵前出現兩個人,年輕人嚇了一跳,此時一個人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還有想起的大餅:“兄弟,今天看到你們這麼趕屍,給我講講吧,我將大餅給你吃。”
少年人聞到大餅的香氣,尤其是大餅上還油光閃閃的,咽了一下口水,迅速搶過大餅。拿過一塊布足足包了十幾層,然後塞給蘇平舅舅,將兩個人拉到一邊,低吼道:“你們不要命了?!僵屍不能聞油腥,否則藥物不起作用,僵屍會咬死人的,誰都沒辦法逃命。”
蘇平舅舅指指年輕人手裡的旗幡和鈴鐺:“你不是有法器嗎?有法器可以壓製的。”年輕人撇撇嘴:“誰跟你說的?僵屍不能嗅到葷腥,不能聞到生人的味道,否則沒人可以製住。以前有趕屍人帶著僵屍趕路,遇到生人,僵屍將一個生人咬死後,就發狂了,將趕屍人也咬死了。”
蘇平舅舅依舊不肯走,然後悄悄問道:“你們怎麼趕屍的呀?為什麼屍體可以跟你們走呀?”
年輕人一臉戒備:“你打聽這個乾嘛?”
“放心,我們也就好奇,今天住在鎮上,晚上聽到你的鈴聲覺得好奇就問問。我是師從梅山法師的。”
年輕人頓時肅然起敬:“梅山法師那可是鼎鼎有名了,我們湘西趕屍一族聽過法師大名的,一手醫術治人無數,江湖人都是很敬佩的。”
蘇平舅舅也是一臉莊嚴地朝師傅的家方向遙遙一拱手道:“正是,家師已經多年未出山了。家師當年對辰溪趕屍秘法也是讚不絕口,稱讚你們為這些在異地身故的人歸葬鄉梓貢獻頗多。”
少年人聽到這,也是略微有些得意:“這個是的,我們這個秘法可是傳自蚩尤大帝。當年蚩尤大帝敗於黃帝後,雖然腦袋被黃帝割走,但是元神卻一直隱藏在身體裡,醒來後發現跟隨自己出征的八千族中精兵儘數身死,想到他們不能回歸故土,於是大帝經過反複鑽研終於得出了一種秘法叫趕屍**。通過在子夜時分陰氣最重時,召喚部下亡靈跟隨自己的特有的呼號跟隨自己回歸南蠻。到了南蠻後,大帝將秘法傳授給自己的一個弟子,從而流傳至今。”
蘇平舅舅和蘇爸爸一臉崇拜:“真的很神奇!大帝不愧是一代雄主!”
少年人晃起腦袋道:“那是當然。大帝回歸後,可是又過了數十年才飛仙的。“說完還想看看蘇平舅舅的那種五體投地的崇拜狀,卻看到蘇平舅舅小聲問道:“請問能不能偷偷告訴下,你們究竟是什麼秘法?”
少年人頓時警惕起來:“你乾嘛?這是我們門派的不傳之秘。”然後從寺廟的拐角處走出,重新站在僵屍前麵,過了一會,然後搖起鈴鐺,手中旗幡一搖,指向前進的方向。
蘇平舅舅無奈地看著逐漸遠去的僵屍隊伍,一臉惆悵。天明後,兩人繼續趕路,到了自己戰友家中聊起昨晚的見聞,戰友頓時緊張道:“你們算是走運了。僵屍趕路最忌諱生人的,一旦發生人命事件,可是沒有辦法可查的。”
蘇平舅舅說起自己心頭的疑問,戰友糾結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道:“我也就聽到一些小道消息,據說他們趕屍會用一種神秘的藥水……據說這種藥水需要在人徹底死透前給灌下,然後趕屍人也要喝一些……聽說僵屍是順著領路人這種藥水味道走路的……還有,領路人必須是童子……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蘇平三兄妹聽到這麼恐怖的故事,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仿佛魂兒離體一樣。而蘇平沒有想到的是,在未來他會碰到趕屍神教的神子,並與之進行一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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