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蘇平心頭猛震,或許這就是自己經驗不足導致。想到這,他勉力提起神識對著這股如同泰山壓頂的神識匆忙抵擋而來,不過在麵對這股滔天的神識洪流,他的神識有如一條小舟在這股洪流中搖搖晃晃,東飄西蕩,就連自己的小舟的方向都不能把握,甚至小船開始斷成一塊塊。在小船破碎的那一刻,蘇平的身子向後飛起,然後重重地摔在塔樓的牆壁上,前後夾擊之下。蘇平在空中連噴了幾口鮮血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氣甚至差點沒接上來。
蘇平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這麼憋屈了,而今天這個煉虛老僧也終於讓他知道煉虛老祖的可怕。在南極他麵對老黑時,沒有這麼大的壓力,雖然老黑時煉虛巔峰,但是老黑是妖獸,妖獸本身神識就比人類差很多,這位煉虛老祖身為陣法師,神識比他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今天看來是自己有生以來麵對的最強大對手了,想到這,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然後將自己的實力發揮到極限才能為自己贏得一絲生機。想到自己需要麵對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在心裡有些警惕的同時,還有一絲隱隱的興奮。
背靠著石塔的牆壁,感受到來自石牆那股冰冷的感覺,蘇平將自己還需要吐出的鮮血強自壓了下去,然後開始了幾個深呼吸,借助這深呼吸,有些發暈的腦袋開始冷靜下來,晃了晃腦袋,逐漸將自己全身的細胞和穴道都給調動起來,那股龐大壓力的持續壓力下,五臟六腑那種窒息的感覺在緩慢放緩下來,然後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子也逐漸挺直,嘴角的鮮血也已經乾涸,雙手開始結印,丹田中的陰陽魚和識海世界的巨無霸開始運轉,然後陰陽魚開始全力應對來自外部的神識和氣勢壓力,當陰陽魚都有些支撐不住時,然後將多餘的壓力轉移到巨無霸身上,巨無霸似乎有些不情願,似乎對這股壓力有些不屑一顧。
掃地僧現在有些發懵,本來剛開始的時候,蘇平的臉色還是發青的,他心裡還是有些小輕鬆的,可是隨著蘇平的身體挺直,他發現蘇平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甚至最後還有一絲釋然,這讓他臉色有些不好了,作為一位高高在上的煉虛老祖,麵對一個低層修士他整個人就不好了,心裡也有些惱怒,於是將自己的氣勢提的更足,神識也是提升了不少,蘇平此時感覺就更加不好了,老家夥這是持續加碼啊!想到這,他溝通識海世界的雙嬰,然後雙嬰開始睜開了眼睛,一個元嬰眼睛射出了白光,另外一個則發出黑黝黝的光芒,在白光和黑光交彙的一刹那,一塊折疊空間瞬間在蘇平身前形成,外侵的神識好像陷入了無限空間一樣,然後在經過一個空間後又進入另外一個空間,仿佛是進入了時光隧道,每當進入一片空間後,神識力量就減弱一分,而在每片空間之間還吹出一陣陣的幽風,這股幽風掛在掃地僧的神識上後,仿佛就是刮骨一樣,一層的灰色神識就從外部脫落,然後被空間卷成了一縷縷的青煙。
掃地僧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在一片巨大的泥潭中前進,每前進一分,神識就被泥潭吞沒一部分,這部分被吞沒的神識很快就與主神識失去了聯係,而向前的主神識箭頭依舊在衝鋒,可是每當衝鋒經過一處山峰後,又會出現無數的泥潭,這些泥潭如同地獄幽靈一般拚命撕扯他的神識,甚至就連他本體的識海感覺到有一把把小刀在切割一樣,徹骨的寒冷從識海中傳出,就連他身體表麵都開始出現冰霜,皮膚開始僵硬,然後識海世界似乎在開始墜落,而無數的厲鬼在瘋狂撕扯他的識海。
自從數千年開始隱世後,他已經開始修煉佛經,而天資絕頂的他也早就修煉成了金光不壞之身,麵對這些厲鬼的撕扯,他冷冷一笑,然後一朵朵金蓮出現在足下,他踩著金蓮走上高空,在一朵巨大的金蓮上盤膝坐下,然後開始誦經。誦經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從掃地僧身上發出一陣陣的金光,金光剛開始的時候隻是有些暗淡,然後逐漸在他身體的周圍形成一道人形光圈,而且光芒也是越來越亮,然後在金光的照耀下,那些撕扯的厲鬼在金光照射下發出淒厲的慘叫,之後化為一縷縷青煙消失。當金光在空中形成一個高約百丈的巨型光團時,所有的厲鬼也全部消失不見,正當他有些小興奮時,卻發現自己的識海好像塌陷了一個角落。
識海世界的一處虛空,一個大約十丈大小的黑洞似乎在嘲笑盤膝而坐的金色元神,元神有些愕然地看著那處黑洞,似乎有些想不通。因為他在施展佛法時,他已經給釋放出去的神識發出了回撤的指令,以自己的元神凝練程度應該是沒有絲毫問題的。在這處空間,就是那位自己的生死大敵也無法做到這一點。可是現在呢?他有些發呆,甚至元神還在迷茫。似乎感覺自己好像丟失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至於具體丟了什麼他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此時蘇平的識海世界卻發生了劇烈的震蕩,尤其是當掃地僧身上佛光大放之後,發現識海世界卷成的折疊空間發生了劇烈的顫抖,很多片狀空間開始發生了偏移,彼此之間的距離再次拉大,衝鋒的箭頭似乎也有些興奮,然後開始加速想要儘快衝破這片空間,剛開始的時候,被推開的空間與空間之間的引力被彈開很多,引力也縮小了很多,箭頭快速衝出了好幾片空間。見到這個情況,箭頭有些興奮,也為自己本體的強悍實力點讚不已。可是當再次衝入第7片空間後,原本的金光釋放的推力像是被驟然冷卻一樣,向外逃逸的兩片空間加速擠來,甚至空間與空間的距離僅僅是拳頭大小,而且還在快速擠壓,箭頭都感覺自己靈魂體被壓扁,然後身體向四周平攤,最後成為了薄薄的一張紙片,分身原本凝聚的兩隻眼睛也變成了一團黑斑,再也不能轉動。正當紙片人以為這就是最終的悲慘結果時,兩片空間再次擠壓,距離越來越近,然後每縷裂成更細魂體的神識感覺像是一個巨大的磨盤在神魂上進行研磨,每研磨一次,就有一縷分魂被磨下,然後變成粉末顆粒,意識已經化作淡淡青煙從磨盤下消失,隻有一股淡淡的焦臭告訴人們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作為主魂體的掃地僧此時並不知道,當磨盤出現在這片天地之後,主魂和分魂之間的聯係已經被斬斷,而磨盤的每次轉動一圈,將一縷分魂磨滅的同時,也有一道無形的時間磨盤在他主魂體的後腦進行無情研磨,不過這個研磨可不是實在的磨盤,而是時間法則將他的魂體直接給凍住,他的意識也停頓下來,然後一把無形的時光之刃將他的後腦切下來一塊,放入到一個透明的磨盤中,當蘇平識海世界的磨盤轉動的時候,這個時光磨盤也轉動一圈,然後徹底磨滅。
黑白元嬰靜靜地停立在虛空,似乎也被磨盤所吸引,而當每縷分魂磨滅後,磨盤上的薄片溢出在外麵的部分開始變得潔白起來,當最終磨盤停下來之後,兩片空間分開,一張巨大的中間有些淡黃邊緣則是雪白的薄餅出現在元嬰眼前。看著這塊看上去足足有數千平米的薄餅,還有一絲誘人的香氣,似乎被這股香氣所吸引,兩個元嬰飛到薄餅的兩邊,伸出自己的雙手抓住薄餅的邊緣,情不自禁地在薄餅上咬了一口。薄餅很脆,唇齒之間嘎嘣脆的聲音也很是悅耳,兩個元嬰像是在品味一樣閉上眼睛,然後咬下來的薄餅開始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全部在咀嚼中成為了美食。當吞入到腹中後,兩個元嬰發出滿意的咦聲,就連身上的氣息也加深了一分。感受到這薄餅好吃的味道,於是兩個元嬰開始加快速度,然後大口大口將薄餅碎塊咬碎入腹,一副很滿足的神情。隨著最後一塊薄餅被消化後,掃地僧的主魂體那冰冷的感覺才消失,不過他仍然感覺自己的後腦涼颼颼的,可惜自己看不到。
在吃完薄餅後,兩個元嬰開始迅速背靠巨無霸的一側,然後渾身氣息開始暴漲,而暴漲的氣息也讓巨無霸有些吃味,然後伸出了兩隻虛空大手,一隻抓住黑元嬰,一隻抓住白元嬰,在虛空中開始玩起了過山車。當巨無霸從高空衝入地下時,白色元嬰感覺自己胸口被壓上了億萬斤巨石,渾身骨骼在哢哢作響,然後剛剛吸收的薄餅所化能量就沿著骨頭裂縫鑽進去,為骨骼鍍上一絲絲的金邊。而黑元嬰在飛上高空後衣蛾得到了同樣的待遇。巨無霸在歡唱,黑白元嬰則在這種痛並快樂中發出淒厲的慘叫,當金絲彌合骨骼後又發出舒爽的叫聲,這種奇異的變化讓一顆星球中的蘇仙帝有些目瞪口呆,而龍魂則是有些心驚膽戰,生怕自己也被巨無霸這樣子玩過山車。當巨無霸停下來後,黑白元嬰傭金是靠在巨無霸身上,張開大嘴,舌頭伸出來大口大口地喘氣,而他們的身形卻是比以往大了一倍。
看著如此恐怖的變化,龍魂很羨慕,它看向蘇仙帝:“前輩,您難道不去試試?或許您也能修為增長一倍,這種難得的際遇可以可遇不可求啊!”
蘇淩看向龍魂:“要不你去試試?你現在修為低,或許一下子就進入渡劫期了哦。”
聽到渡劫期,龍魂很是心動,它很想搭上黑白元嬰的順風車,它太想變強了,它要成為一條真龍,翱翔在九天之上。想到這,它晃晃悠悠地飄起身子,向著巨無霸靠去。而此時一道悠悠的聲音傳入它的耳朵:“你也會像那道分魂體一樣,先是被壓扁,然後被攤成薄片,在天地磨盤上磨成薄餅。”
龍魂心肝兒猛顫,剛才磨盤的恐怖讓它感受到了生死危機。自己這個小身板完全無法抵擋那恐怖的擠壓。想到這,它看向蘇淩:“前輩,您應該可以抵擋這個詭異磨盤吧?”
蘇淩頓時被噎住,他很想說自己不怕,可是如果自己說了,會不會被磨盤直接給拉去,然後仙界第一美男變成一道美食?那磨盤,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是仙帝也不例外。在這股天地威勢下,任何生靈都是待宰的羔羊,想來從洪荒到現在,概莫能外。
蘇淩的異樣引起了龍魂的警覺,它很好奇地問:“前輩,這天地磨盤是什麼東西?”
蘇淩聽到這個問題,想起自己聽過的一丁點的傳聞,然後抬起頭看向空中的巨無霸:“據傳在天地初分時,天地一片混沌,盤古大神覺得太昏暗了,於是將天地中最堅硬的兩塊巨石打磨成兩塊巨大的磨盤,任何生物被研磨後,其本源意識就會被徹底磨滅,成為天地間最純正的能量體,這股能量體是魂體的最佳補品。就連你們龍族始祖那樣驚天動地的英雄人物,也抵不過磨盤的轉10圈。你說天地間還有誰可以承受?”
龍魂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們龍族始祖可是和盤古大神實力差不多的存在,為什麼也不能抗住磨盤?”
“那盤古大神呢?”
“不知道,盤古大神消失後,磨盤就成為了永恒的傳說。”
當巨無霸停下來後,掃地僧也從虛幻中清醒過來,他摸著有些涼颼颼的後腦勺,看向蘇平:“現在正式認識一下,貧僧虛夢。俗家姓名趙斌。”
蘇平有些警惕地拱拱手:“蘇平。”
虛夢看向蘇平,然後伸出自己有些枯槁的右手,平伸掌心:“貧僧希望與你結盟。”
“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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