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不簡單的老頭,蘇平點點頭,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揮揮手:“你先下去吧,讓我來領教你們的上代流主。”然後來到老頭正對麵,仔細打量起來。這個老頭看上去有點垂垂老矣的架勢,但是手上還是力量顯得很足,看不出是一個老人的樣子,他身上除了一個一把長劍外沒有其餘武器。
藤原望行一直在仔細觀察蘇平,以前要麼是通過錄像要麼是通過分析,現在他才是正麵看蘇平,此時他覺得以前所有的感覺不如正麵應對,在此前他還有信心和蘇平一戰,但是現在他已經是心裡打鼓了,他此時覺得蘇平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今天自己的試探就是失敗的。因為有了這個想法,他現在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要他這邊能夠維持和局,那接下來的就不會有敗局了。
蘇平看著藤原望行的動作和神情,知曉了他心裡的想法,於是他開始感知他的心態變化,他覺得有點詫異像藤原望行這樣的老牌化神高手應該對於心態的自我調整應當有很強的自控力才對,但是現在他感覺在這方麵時非常欠缺,這就是自己的機會,他嘴角微微一扯,然後就依賴自己的肉身向藤原望行欺身而去,他就不運用自己的法力或者神識,等著老頭的出招。
蘇平的貼身搏鬥的方法讓藤原望行覺得很是意外,因為自從他修行以來,他曆來就是修行神識和法力的,對於肉身搞得修煉就是自己的弱項,這是藤原家族的傳統,曆來講究權謀,對於體修向來是嗤之以鼻的,因此對於蘇平的貼近攻擊,他顯得很是不適應和鄙視,這是下等人才會采取的攻擊方式,但是現在蘇平作為一個化神也是采取這種方法,讓他有點手忙腳亂,在挨了蘇平好幾下後,他覺得大失顏麵,因此對敵不到10分鐘就使出了自己的法力。發的法力施展出來後,蘇平發現藤原望行的法力居然是帶黑色的,這是什麼門道?難道是修行的邪道功法?想到這,他開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便自己有更多一點的反應時間。
當藤原望行看到蘇平很快遠離自己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在心態方麵出了問題,自己先行出手就是從心理上已經棋差一著,不過他馬上就個反應過來,將錯就錯,他拔出自己的寶劍,將自己的法力灌輸其中,原本閃著白光的劍身變得烏黑起來,隨著他法力灌輸得越來越多,寶劍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似乎他的法力吞噬了寶劍一般。而藤原望行此時的臉色則是變得模糊和扭曲,而他的身體此時也好像變的漆黑起來,然後蘇平感覺此時在自己頭頂上方,一把隱形的巨劍朝自己砍了下來,這把巨劍透露著隱隱的邪氣。
在中華大地上,劍為君子,講究的是劍出如龍,大開大合,但是現在看藤原望行的劍,像是容納了一個魔物在其中一樣,透著詭異,因此他推測藤原望行的劍法可能和自己以往接觸的也是不同,於是他先是身形一閃,先避過當頭砍下來的一劍,發出一道掌風側擊寶劍的淩厲攻勢。當他的掌風和劍招攻擊帶一塊時,蘇平感覺自己的掌風像是泥牛入海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讓蘇平都很是奇怪。這既不像劍又不像掌的,似乎很是是四不像一樣,而這種吸收的方式有點像老黑的吞噬神通一樣,那麼這個藤原望行的修煉功法有其詭異之處,他現在是第一場,不可能像以前一樣采用撐爆對方的方法來對付,否則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這個藤原望行是第一個,估計是修為最低的一個,加上這個藤原家族很是隱秘,誰都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詭異招數,自己還是先以穩妥為上。想到這,他先觀察對方的出手招數再說,因此他采用小範圍的挪移身法,在避開受傷的同時貼身感受他們的套路。他這樣一轉變方式,讓藤原望行有點不淡定了。
藤原望行已經步入化神超過一百年了,在他第一次使用八岐精血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因此後續他就想自己對這個精血進行琢磨看能否化解其中的隱患,為此他采取了兩種方法:第一,家族內組成一個八岐研究小組,這個小組就專門研究八岐精血,找到其中的弊病,並力圖找到解決辦法,在沒有找到前,家族內慎用精血。第二,借助精血進入化神後,采用分解其中奧秘的辦法來解析精血的作用,模擬精血的作用,從修煉功法上找到突破的契機。為此,這個小組花費了天量的資金,但是數十年下來,還沒有顯著成果問世,這也引起了家族內部的不滿意見,為此還驚動了藤原老祖,最後老祖給了藤原望行最後30年時間,如果不能研究出來,那藤原家族就不得不像其他家族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采用八岐精血,這樣才能確保家族事業常興。也讓因為這是藤原望行一隻負責這個事情,所以他一百年來進展不大,對於蘇平這種遊擊戰的打法純粹是拚消耗,他年歲時蘇平的很多倍,如果蘇平一直拖著,那麼當自己法力消耗過多後,就是自己馬失前蹄的時候了。想到這,他的眼裡閃現一抹厲色,出手的招數也不再全力,而是變得更加詭異,讓蘇平感覺有點像魔道功法一般。魔道功法,這一下子觸動了蘇平的心弦,於是他開始在自己的手心凝聚自己的火焰,魔道怕的就是至剛至陽,火或者雷電就是其克星。想到這,他先是在自己的右手心凝聚一朵火焰,然後手掌向著黑霧最濃的地方輕輕拍了下去,剛開始的時候,藤原望行並未察覺,他感覺自己仿佛處於一個暖融融的烤箱中,這種極致的舒服讓他閉上眼睛隻想好好地睡一覺,他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一個來自內心的呼喚響起:“睡吧,睡吧,明天會更好。”這種來自心底的催眠,讓他的動作都緩慢了許多,而此時在台下觀戰的藤原家族的人明顯感覺到了藤原望行的異樣,乃至於他們都不顧規則,在拚命地呼喊藤原忘川的名字,希望他從沉迷中醒來,否則他的失敗就會在一念之間。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要臉麵,呼喊的聲音不大,可是沒作用,見到藤原望行的動作越來越慢後,他們開始沉不住氣了,呼喊的聲音也是增大拉開許多,可是藤原望行還是沒有醒來,似乎他已經進入了自閉模式中。藤原家族的人此時呼喚得更為大聲,這讓古琦和宮本臉色難堪,一聲譏笑:“你們藤原家族的人是輸不起嗎?想在明明是兩個人在比試,你們就這麼舞弊,難道你們藤原家族的臉麵就是臭水溝,誰都可以吐兩口嗎?”
聽到“臭水溝”,藤原剛和其他長老都是臉色鐵青,可是他們想反駁卻不知道如何反駁,因為他們兩人說的就是事實,表麵上他們藤原家族還是講麵子的,否則一旦消息傳出,自己家族1000多年樹立的形象將垮於一旦,成為東洋所有人唾棄的對象。雖然現在在場的隻有蘇平一方3人和自己家族的人,但是人多嘴雜,消息是捂不住的,沒有了口碑的家族是無法成為上流社會的領導層的。他們臉色難看,眼神噴火,想要用眼神殺死古琦和宮本,但是這兩位也是心裡承受力頗強的,對於他們殺人的眼光視而不見,更何況他們兩人也不是吃素的。
蘇平對於台下眾人的反應沒有在意,因為這些外物是叫不醒一個要睡的人,除非他自己醒來,否則就會在一個個自己心裡暗示編織的幻境中。此時藤原望行感覺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時代,自己躺在陽春三月的草地上,和煦的陽光照射在自己身上,背後草地綠油油的嫩苗在輕輕撫摸自己的身體,而在距離自己10米遠處,自己媽媽正坐在一個簡易的凳子上,給自己縫製自己的衣服。嗯,媽媽做的衣服很貼身,很溫暖,每年自己就是穿著媽媽做的衣服出去玩,去上學,每個見到自己衣服的其他小朋友都羨慕我的衣服好看,他們都很羨慕媽媽居然能縫製這麼好的衣服……閉上眼睛,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暖和的想要睡覺,媽媽一眼看過來,似乎看到自己臉上的倦意,於是媽媽就給自己唱起了自己聽得最多的歌謠,歌謠來自媽媽的家鄉,任何人聽到這樣的歌謠都會忘記煩惱和憂愁,然後沉沉的睡入夢鄉,第二天早上醒來就一切煩惱都消失了……
藤原望行的臉上出現了一臉安詳,動作變得越來越緩慢,手上的寶劍也慢慢呈現出來,可是他手上的力道卻是越來越輕,然後手指也慢慢地鬆開,當寶劍終於從手心落下後,向著地麵掉落,就在快要觸地時,一陣微風吹來。微風吹起了寶劍,像是托著一個嬰兒一樣飄飛起來,而藤原望行的身體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軟綿綿地向地上倒去。這下讓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不知道怎麼辦,而此時一隻虛空大手像是拖住藤原望行身體一樣,讓他的身體緩緩平躺,他的眼睛也徹底閉上,然後鼻孔發出了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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