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問天殿。
問天帝此刻正坐在自己的黑色龍椅上,此時他像是一個怕冷的老人卷曲著身體躺著,那像是悶雷一般的鼾聲在整個大殿內回響,不過此時龍椅在外人眼中隻是看到一團黑霧。此時在他頭上還蓋著一張看上去像是一長條絹布的書冊,但是在手冊的封麵有著一隻飛鷹的圖騰。在大殿的外麵此時則是有著兩排身著黑色飛鷹袍服,個子都是差不多,而且臉上都是有著黑色鎧甲的武士,他們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像是一蹲蹲雕像,他們的人身上也散發出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殺氣。
當太陽再次射出它炙熱的光芒進入大殿後,光芒將龍椅上的黑霧給消磨得乾乾淨淨,此時龍椅上隻是一個胡子拉碴的糟老頭,除了他頭上那兩隻拳頭高的短角外,和一個普通的老頭子沒有任何區彆。當太陽光照射在他臉上後,持續的陽光讓他冷峻的臉皮抽抽,然後緩緩睜開眼睛,陽光很是刺眼,他抬起手遮擋陽光,然後絹布滑落的到地上的響聲讓老人愣神了好一會然後才眉頭舒展,嘴角還帶起了一抹嘲弄:“魏山,雖然你詭計多端,但是還不是這麼快就暴露了?黃口小兒,居然向挑戰老夫,切!”然後他又板起臉,似乎全世界都欠他錢一般。
再次將帛書展開,他詳細地閱讀每一個字,讀完之後,他再次合上帛書,沉吟半晌,就輕輕地說了一句:“來人!”
門外的武士聽到呼喚,立即第一個衛士轉身,然後在大殿門口敲了兩下門,聽到“進來”的許可後才推開大門,然後大步走到老人身前站定,將手中的長槍往自己左手一放,將自己的右手曲肘握拳在胸口重重拍打一下:“問天帝陛下,請問有何吩咐?”
問天帝頭都沒抬,淡淡道:“你去魏山那裡,請他過來,我有話問他,準備了這麼多年,付出了這麼多,他作為先遣軍團,需要向我這個統帥彙報了。”
衛士臉上冷汗直流,他用心地去記憶問天帝的每一個字,作為一名老牌武士,雖然跟隨在問天帝身邊很是風光,在彆人眼裡是問天帝的寵臣,但是其他魔帝如果要給自己難看還是經常會有發生的,隻要做得不過分,問天帝不會管這些小事,因為他隻要將問天帝說的每一個字和口氣全部擊下然後複述出來即可,自己隻是一個衛士啊!
衛士很快就走出了問天殿,而當他再次回來時,身後有一個虯髯漢子,隻是這個漢子的有點垂頭喪氣,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到了問天殿門口,衛士再次敲敲門,然後側身一讓,給虯髯漢子讓開了道路。
虯髯漢子一隻腳邁入大殿後,抬起眼,發現此時問天帝一隻腳放在案台上,整個人靠在龍椅上正在閉眼睡覺,他頓時覺得很是尷尬,不知道是退出去還是繼續走進來,因為他不知道問天帝是故意如此還是真的在睡覺,這裡是每一個魔帝不想來的地方,也是很少來的地方,原本他以為自己可以挑戰問天帝的地位,但是當他來到問天殿後,他發現即使問天帝沒有一絲威壓釋放,但是他感覺問天帝就像一座大山,自己就是山下的螻蟻,此時他才真正知道什麼叫做魔祖之下第一人。因為有了這個感覺,他就靜靜地站在原地,保持著躬身行禮的狀態,猶如殿外的衛士。
當太陽的影子完全退出了問天殿大殿內部的時候,睡著的問天帝才晃動了一下腦袋,然後睜開眼睛將放在桌案的腳放下來,伸伸懶腰,愕然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他有些發愣,然後又揉揉眼睛仔細一看,然後站起身體連忙哎喲一聲:“哎喲,這是誰呀!老眼昏花了,才看到是魏山帝。魏山帝,什麼時候來的?我不小心就睡過去了,年歲大了,不知道哪一天就睡過去了。”說著他走出桌案,站在案桌邊等著魏山。
魏山聽到問天帝的說話,神經一顫,然後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躬身陪笑道:“問天帝,在下沒來多久,沒來多久,打攪問天帝休息了,是在下的不是,在這裡跟問天帝賠禮了。”說著他深施一禮。
問天帝哈哈一笑,對著魏山虛扶一把,然後邀請他來到客廳就坐,先請魏山喝茶。看著一名仆從剛剛送上來的茶水,發現茶水泛著青翠色,一股清香直入鼻腔,讓他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他很是舒服,更是問起問天帝:“問天帝,是不是這些茶葉來自洪荒世界?”
聽到魏山這麼說,問天帝也是頗為自得,不過也有一些苦澀,魔界屬於貧瘠之地,不但樹木少,而且土地種不出莊稼更彆說茶樹了,多的都是巨石和砂礫,就是生活在魔界的妖獸的肉質都是很艱澀,吃下去也是難以下咽,吃起飯來就像是在嘴裡嚼石頭一樣,又硬又澀,因此每個人都是痛苦萬分。後來又魔界的商人和洪荒世界打交道後,發現隻要將洪荒世界的鹽和茶葉買過來後,用鐵鍋將切好的肉放入鍋裡熱炒後,放入鹽,那股香氣就將所有的魔族給折服了,但是從洪荒世界輾轉貿易過來的茶葉卻是很貴,幾乎最低等的茶葉一兩茶葉需要至少十兩黃金,像這種聞起來很是清香的茶葉估計更貴,甚至是有價無市。能夠在問天帝這邊喝到這麼好的茶葉,他感覺很是舒爽,甚至閉上眼睛很是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