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魏忠賢,阿寶原本的知識隻是來源於曆史書和電影電視,見到真實環境中的錦衣衛和可以見到囂張不可一世的九千歲,阿寶心裡卻是有些小期盼,畢竟他的心態不可能帶入到這個世界的人的心態,他就是以上帝視角來查看人家的表演,無論是好是壞。想到這,他心裡有一種複雜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會麵對什麼,自己的雷劫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現在既然來到這裡就先看看再說。
那位帶隊的錦衣衛進入大院後,身後兩隊錦衣衛迅速包抄了整個院子,一些人把守著各處主要大門,然後一個個冒著綠光的錦衣衛衝進室內開始翻箱倒櫃尋找所謂的地道或者隱秘的信件之類,當看到唐宋那些詩詞大家的名作,或者是國畫名家的名作也卷起來作為證物給收藏起來,至於金銀珠寶,大塊的放入證物袋,小份的直接揣在懷裡,然後大家心照不宣地繼續乾活。此時,原本被驅散的吃流水席的鄉親和乞丐此時也是很奇怪,他們此時再也不去管還站在金員外門口的四個看上去凶神惡煞的錦衣衛。本來一個錦衣衛還想出來喝止,但是當看到數百人圍在附近後,他們也就遲疑起來,而且這些吃瓜群眾距離他們也有十幾步,他們也就啐了一口後,然後兩個人盯住看熱鬨的人群,而另外兩個人則是探首往裡麵看,眼裡的羨慕和快要滴落的口水都表露了他們的內心。
在吃瓜群眾踮起腳看向金府時,此時雖然他們看不到裡麵的情況,但是大院內經常響起的尖叫和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讓他們感受到氣氛的緊張,突然院內傳來一聲高亢的驚叫:“楊大人,楊大人,還請高抬貴手,孩子還小,能不能讓他們母子留下來,妾身和夫君隨同大人進京?”
一個粗獷的聲音哈哈一笑:“金夫人,你是高高在上的一品誥命,哪用求我們這些軍漢!我們也是奉命行事,督帥死命以下,你們全家隻能自求多福了。”然後他大聲喝道:“兄弟們,一個時辰後出發,所有人等押解進京,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赫!”一眾錦衣衛應答了聲,然後下手更快,然後乒乒乓乓的聲音響個不停。而此時外麵的吃瓜群眾都在搖頭歎息,有些是可憐,有些則是後悔,總之在阿寶眼裡還看到一些人眼裡的貪婪和羨慕。或許這就是人生百態啊!
金府內的打罵和哭泣聲越來越大,而此時站在外麵的吃瓜群眾也是顯得更加焦急,癩痢頭甚至還在小聲嘟囔著錦衣衛是土匪之類的,馬上就被一個年歲大些的乞丐捂住嘴巴低喝道:“你不要命了!這些人都是武功高手,人家一刀就結果了你,在人家眼裡,我們都是螻蟻,人家都不會正眼看的,你想找死,不要連累我們,人家一殺就是連坐,我們都是跑不掉的。”
癩痢頭一臉驚駭地看著幫主,眼裡滿是疑問,因為對於錦衣衛,他知道的太少了,這些人距離自己太遠了,他以前老家遭遇過的土匪才是這麼作風,為什麼錦衣衛就是這般猖狂呢?而此時,從金府裡麵跑出來兩個錦衣衛,他們跑到他們帶來的馬車那裡,然後從馬車上搬下來兩個大紅的箱子進了院子,這讓吃瓜群眾們看得不明所以,隨後他們就看到一隊身穿錦緞但是已經拷上刑枷的一群年歲不一的人被當頭的錦衣衛給趕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方臉濃眉的中年人,阿寶可以看到他臉上那股悲憤和決絕,他昂首挺胸走在前麵,但是他身後的一個看上去已經蒼老的貴婦人卻是臉色蒼白,甚至頭發已經白了一半,而緊接著的是一個看上去像是儒生模樣的青年,此時他臉上已經是淤青了一大片,甚至阿寶還能看到他前心和後輩各有一隻大腳印,從嘴角的鮮血可以看到他挨了不少打,而這個男子背後則是一個看上去很是漂亮的少婦,此時少婦懷裡還摟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而她脖子上的刑枷讓她無法安心地安撫嬰兒,嬰兒像是驚嚇過度有些失魂,看到嬰兒這個樣子,阿寶忽然覺得很憤怒,他作為一個在新中國成長起來的人,對於這種殘暴的行徑很是看不順眼,此時他想衝上去將那個孩子給救下來。隻是當他剛剛邁出一腳,他就看到押解的錦衣衛已經拿起刀鞘,一臉不善地看著這個半大的乞丐,一臉不屑。
癩痢頭看著阿寶的舉動,此時也是臉色發白,因為那個想要拔刀的錦衣衛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讓他心驚膽戰,他可以看到那個錦衣衛眼裡的像是紅色斑點的眼睛,他以前聽人說過,每當有人殺人後,這個殺手眼裡就會留下一個紅點,他剛才猛地看到這個錦衣衛眼裡那成網狀的紅色斑點,他就知道這個人殺人如麻,一瞪眼就可以看到殺氣,這讓他想起那些恐怖的土匪,因此他拉著阿寶就往人群後麵躲。
當退入到人群後,阿寶感覺自己原本有些衝動了,甚至他能感覺到自己心頭有一絲陰影,但是今天錦衣衛的這種做法讓他出離了憤怒,他已經將自己旁觀者的心態破防了,此時他感覺那個孩子就是他的心魔,如果能夠救出孩子或許自己才能解開心結,然後能控製自己的情緒。想到這,他第一想法是自己衝出去救人,然後將孩子給搶走,當他想到這個時候,然後發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修士,自己隻是一個孩子,或許一個錦衣衛一刀就能砍死自己,那自己怎麼救人呢?想到這,他腦袋開始飛速旋轉起來。終於當最後那名楊隊長帶著幾個扛著大包小包的錦衣衛出來後,楊隊長頗為誌得意滿地往四周睥睨一圈,在他這種滿帶威脅的眼光注視下,很多人都低下了頭,而此時在人群後方則是有兩個身材瘦小的人則是瞟了那幾個看上去有一個成人大小的包袱,然後悄無聲息地地退出人群,溜達著向外走去。這一切看上去就是那麼自然。
此時有幾個錦衣衛又不知道從哪牽來了幾輛牛車,在牛車上還有一個木籠子,籠子正上方有一個圓形的孔洞,看上去有一米左右的直徑,馬車停下來後,幾個錦衣衛將為首的老頭和老太太押進去牛車,緊接著就是那個儒生和少婦,其他人包括老管家則是隻能走路了。而此時被押進牛車的孩子此時再次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而少婦則是一臉淒然,此時她甚至連抱住孩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眼睛淒婉地向著楊隊長他們看去,希望他們能夠發發善心,但是楊隊長對此視而不見,但是嬰兒淒厲的哭叫也讓他們這些錦衣衛也有些皺眉,眼裡閃過凶光,但是看到四周的人群,他們此時也有些猶豫,這是一個看上去年歲有些大的錦衣衛跑到楊隊長身邊,對他耳語幾句,讓楊隊長也是有些意動,然後眉頭鬆開了稍許,對這個中年錦衣衛點點頭。然後這人就來到少婦邊上,取出一把鑰匙取下了刑枷,讓她能夠看著嬰兒,希望她能夠安撫住嬰兒。
嬰兒此時似乎感覺到自己母親獲得了自由,於是拚命地將自己的小嘴往少婦身上拱去,而少婦也是知道孩子需要啥,於是將嬰兒緊緊抱在胸前,用衣服籠罩起來,很快嬰兒感覺到熟悉的味道,於是緊貼著少婦高聳的胸脯舒服地躺下來。見到這個樣子,楊隊長對著中年人點點頭,然後他大手一揮:“出發!”
看著車隊逐漸出了鎮子,吃瓜群眾開始散開,熟悉的幾個人則是在討論著金員外家的飛來橫禍,一臉的歎息和無奈,原本讀書人在他們這些底層老百姓眼裡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是當他們被抓走的時候,那種落寞和無助和自己沒有什麼兩樣,自己的孩子還是不要當官的好之類的話。
阿寶回到山神廟之後一直感覺心神不寧,他此時感覺自己和那個嬰兒有一種莫名的牽連,所以他很有心事即使癩痢頭和他說話,他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隨口應付,而此時幫主又再次給他們這些半大的孩子洗腦,讓他們去鎮裡乞討,畢竟大家隻是吃了午飯,晚飯還沒有著落呢!癩痢頭和阿寶就被安排到鎮子的西邊去乞討,如果沒有收獲,他們兩個就自己餓肚子。癩痢頭一想到去西邊就搖頭歎氣,此時阿寶卻是有些記不清楚了,於是他就問癩痢頭究竟是怎麼回事。當癩痢頭告訴他,本來整個青山鎮都比較貧窮,而西邊則是最窮苦,想要討飯不容易,說不定還得另外想辦法。
看著天色越來越黑,而眼前卻是很難見到幾戶人家,即使看到也是幾間茅草屋,這樣的情況即使是癩痢頭都不敢去討飯,而走在乾硬的地麵上,看著四周發黃的野草和像是遺落的世界一樣,阿寶感覺自己的腿越來越沉,甚至眼睛都開始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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