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點預兆,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當陪伴他一生的春秋劍轉而麵向他的時候,蕭墨海拚儘全力,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劍。
他的身體像是被控製了,被化神期強者的威壓死死控製,一點都反抗不了。
不,這不是他的結局!
“唰!”
劍鋒刺入蕭墨海的眉心,深深釘了進去!
蕭墨海身形筆直,像一根腐朽的樹乾,在這場聲勢浩大的大戰當中,以身祭天。
他到死都不會想到,曲飛白已經提醒過他好幾次了,但他一直在頭也不回的往死路上狂奔。
眾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持續的震撼著。
一個元嬰九層的修士,在化神強者麵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殺他不過是那麼看似普通、簡單的一劍!
還是蕭墨海他自己的、引以為傲的春秋劍!
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元嬰修士殞命,這場戰鬥忽然變的令人無比恐懼起來!
六大門派的弟子匍匐在地,瞬間生出逃走的決心,隻是,就算腿長在他們身上,他們現在也動不了。
他們怎麼可能擺脫化神強者的支配?
這時,隻見曲飛白一閃身,出現在了蕭墨海身邊。
他拔出了春秋劍,一雙明澈的眸子,仿佛沒有被片刻的殺意汙染。
他眼神淡淡的掃過所有人。
“看清楚了麼?本座要是想殺一個人,不會用那麼麻煩的手段,蕭墨海慫恿六大門派攻打長天派,死有餘辜,若有誰不服,儘管下去陪他!”
話音落下,沒有一丁點聲音。
這種時刻,誰敢不服?誰要去下去陪蕭墨海啊?!
曲飛白眸光一轉,看向幾個掌門。
那幾人都是背脊一直,渾身都警惕起來,蕭墨海死了,下一個,會輪到他們嗎?
賀雷突然大聲道:“曲飛白,我死便死了,希望你不要為難煉器宗!”
洪濤、孫仁德、呂謙也是相同的遺言。
沒錯,就是遺言。
從他們來打長天派的時候就想到了,如果輸了,他們隻能一死。
佛女沒有說話。
曲飛白:“你們不服?”
賀雷不由的苦笑,“曲飛白啊曲飛白,你已經是化神期三層的強者,普天之下,隻有你一人,我還如何不服?”
雖然他沒有蕭墨海那麼自大,但他了解曲飛白,他早就知道,這世上恐怕沒人能從他手裡討到便宜。
不過,現在,他也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無力感。
當曲飛白還是元嬰九層的時候,他還覺得,七個掌門差距不大,畢竟,元嬰期到化神期,隔著一座天塹!
可現在,曲飛白已經翻過去了。
而那座天塹,現在隔在他和曲飛白中間了。
六大門派攻打長天派,忽然間變的無比搞笑!
以後世人提起來,都會眉飛色舞的講述這一段驚人的逆轉,吸引很多人駐足傾聽,然後,會爆發一陣濃烈的嘲諷的大笑。
賀雷已經準備赴死,因為他也知道,曲飛白並不心慈手軟,正如他殺蕭墨海,背叛就是背叛,他不會做多餘的糾結。
洪濤、孫仁德、呂謙同樣如此。
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在一片寧靜之中,曲飛白那從容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