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源金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在曲飛白麵前,他是不敢說一句謊的,因為他很清楚,他的兒子還要靠曲飛白庇護。
聽到莫小星的問題,他抬頭看了看,見曲飛白不言語,似乎也在等他回答。
禮源金隻好硬著頭皮說:“這……當年琅月練的功法出了差錯,我還以為她隻是普通人,她嫁給我,我待她是說不出的好,她懷胎三月時便昏迷不醒,也不知是死是活,最後仍是誕下了晨風。
我請高僧給晨風續命,那母夜叉醒來後便不認賬,棄我而去,還說將來她兒子入鬼道,她必會接回他,我豈能讓她如願!”
說著說著,禮源金已經咬牙切齒了,也不知道是恨琅月棄他而去,還是恨她要搶他兒子。
莫小星:“……三師兄的身世如此離奇。”
禮源金又磕了一個頭,“曲掌門,請你一定要保住晨風,不能讓他去業火城,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給你磕頭了,讓我付出什麼代價都行!”
忽然,禮源金不由自主的站起來了,膝下似有一股力量,將他托起,他心中明白,這是曲飛白讓他起來的。
曲飛白不冷不熱的聲音說:“彆做多餘的蠢事,禮晨風在本座身邊,自然不會有事。”
禮源金:“是,我一定謹記!不做蠢事……”
他還未說完,曲飛白和莫小星已經不見了。
禮源金等了一會,確定人走了,才擦了擦汗。
多餘的蠢事?他得想想……
“阿三!快將拜帖撤回來!隻備厚禮!”
*
客棧。
南山律他們也來了,而且很快就感受到了江陵港異常的熱情,不僅路上的店鋪全都不收靈石,連他們各自的房間,都被提前放好了許多靈石和材料。
路童掂了掂儲物袋:“禮家主真是闊氣,賄賂也就罷了,我們這麼多人,他一個都沒落下。”
南山律隻看了一眼就把儲物袋放在一旁,說:“為父之心,雖說有些過於圓滑,卻也是為了讓我們待禮晨風好一些。”
路童:“我們也不曾虧待過三師兄!”
南山律:“今日不同往日,禮晨風入鬼道,這條路很難,修行難,被世人認可更難。”
路童反道無所謂的說:“世人多的是牆頭草,做的再好也有人恨你,做的再差還是有人恨你,如此說來,修仙修鬼也沒差彆,隻是……
嘿嘿,若琅月要接回三師兄,三師兄也要遵守業火城的規矩,自殘嗎?”
關暝小聲提醒了一句:“不可玩笑。”
路童:“說說而已,想想三師兄那般風流的人也不可能自殘的,他肯定寧願一死!”
在江陵港停留了三日。
這三天裡,莫小星多數時候是和幾個師兄一起行動的,她得離曲飛白遠點,更得避免和曲飛白一起逛坊市,否則他一定會牽著她的手遛。
她也發現了,有師兄們在的時候,曲飛白會收斂。
大概是因為,這種事情他做不到一視同仁,所以乾脆不做了?
總之,在莫小星眼裡,這已經成為曲飛白獨有的迷惑行為了。
第三天晚上,禮晨風醒了。
他醒來第一件事,去見了曲飛白,第二件事,回了禮家,去見他爹。
原來,這段時間禮晨風雖然一直昏迷,但並非完全失去了意識,外界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