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莫小星猶豫了一下,想著投桃報李,向他說了實話。
“六師兄他雖說是在大街上給人畫像,但並非無的放矢,他是從劍意中找丹青,沒有什麼人指點,是他自己摸索。”
聞言,紙畫生卻是吃了一驚,一開始他隻是路過,見路童畫的越來越好,這幾日傍晚他都會故意去看一眼,本以為曲飛白給路童也找了哪個厲害的“陪練”,沒想到,自己摸索的?
紙畫生:“從劍意中如何找丹青?”
莫小星:“有人能從丹青中悟劍意,反過來自然也行得通。”
紙畫生不愧是聰明人,他瞬間就想通了緣由,“難道,他是靠清平劍的劍意摸索的?”
莫小星點頭,“是。”
紙畫生頓時無話可說了。
等莫小星走了以後,紙畫生坐不住了,一閃身又去了大街上,看路童畫畫去了!
開玩笑,那可是清平劍的劍意啊!這世上的畫家,哪個不想要清平劍?
就算隻是見一見,也是求而不得的!
早知如此,他該早點來看路童畫畫的!
雖說都是一樣的用筆、用色,不過,清平劍的劍意就藏在其中,隻看誰能窺到了,哪怕隻是得其萬分之一,也是賺的!
隻可惜,他今日運氣不好,路童今天竟然沒有在這裡擺攤作畫。
倒是孟解語迎了出來,“紙畫生前輩,又來看莫六公子作畫嗎?”
紙畫生也沒否認,問道:“他今日提前走了?”
孟解語搖頭,“不,莫六公子今日沒來。”
紙畫生有些可惜,“罷了,我明日再來。”
孟解語卻是說道:“想必,莫六公子明日也不會來了。”
紙畫生:“這是為何?”
孟解語:“莫六公子那日醉酒舞劍,在牆上留下一幅畫,清醒以後,說是悟不出那日的劍意,於是苦練丹青,昨日他畫完以後,忽然對著那副畫豪飲幾杯,大笑而去,似乎已經悟了。”
“什麼?那幅畫在哪裡?快帶我去看!”
孟解語見紙畫生臉色大變,忽然如此著急,也實在不解,但並未表現出來,隻是想著,這愛畫之人,多是有點癲狂的……
見到牆上的女子畫像,紙畫生直直盯著,看的十分仔細,以手撫摸劍痕,手都有些顫抖。
“沒錯,是有劍意,十分多變,劍雖隻有兩麵刃,這劍意卻似有八麵鋒!雖然也隻學了淺顯的部分,但已經有如此驚人的效果,不敢想象,若是時霈本人使出,該是何等的威力!”
紙畫生看畫看的如癡如醉,幾天都沒挪動。
*
莫小星也在看畫,看的是紙畫生最後給她畫的那幅畫,因為隻能看三次,她每一次打開都很慎重。
巾楚也看了一次,當下便說:“這紙畫生倒是的確有些本事,不過,這畫卻殺氣太重,經他的手畫下來,到最後都難逃一死。”
聞言,莫小星不由的抬頭看了看巾楚。
……巾楚的想法,再一次與她不謀而合。
第一次見到紙畫生畫這幅畫時,她的震撼居多,可是回來看過以後,畫中衝出的鳥語花香,那般美好,可是,展畫三次之後,便是死物,忽然之間,她就沒有那麼興奮了。
不過,莫小星仍是展開了那幅畫,這就是第三次了。
“雖說不打開的話,這風景永遠在畫裡,可是,不過是把生機暫存,仍舊難逃結局,不如塵歸塵,土歸土。”
霎時間,畫中之景躍然眼前,樹影招搖,兩隻鳥兒互啄打鬨。
隻過了一會,眼前的景便消失了,而在畫中,雖然畫還在,卻失了一層絢麗的色彩,變的灰暗許多,瞬間沒有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