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地牢。
那天夜裡,地牢關了幾千人,人滿為患,城主府動用了大量的人手,一一核對身份,有的殺,有的放。
摩訶門的弟子自然是格殺勿論,其它的便要分情況了。
兩天了,也才處理了不到三分之一。
彆的牢房都是關幾十個人,唯獨有個牢房隻關一個人。
南山烈來打開這個牢房,走到呂一丈麵前,後者睡的很香,四仰八叉,鼾聲迭起。
南山烈去揭了呂一丈的昏睡符,呂一丈頓時醒了,但他坐起來,眼神還很迷茫,“城主府家宴就要結束了,待我去布‘天門陣’!”
他摸出陣盤,起身就要往外走。
南山烈挑了挑眉,猜他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記憶還停留在三天前,不過,他在皇極城也幫了不少忙,南山烈對他也客氣了點。
他攔住呂一丈,說:“城主府家宴已經過去三天,勞惜玉也死了,‘天門陣’也用不著了,我師妹中午剛走,現在還未宵禁,你若不怕走夜路,今天還能出城去追。”
呂一丈一聽,頓時清醒了!
“都過去三天了!我想起來了,莫道友給我貼了昏睡符!”他一拍腦袋,急了,“太見外了,我給她幫忙又不收費!多謝道友,我這就走了!”
南山烈卻又攔了他一下,說:“呂一丈,想追我師妹很難,你得過了我這關,等你過了我這關,你還得過了南山律那關,等你過了南山律那關,還得過更大的關。”
呂一丈聽的措手不及,但也知道前後兩個“追”不是一個意思,頓時又緊張了,彆人緊張可能會胡說,呂一丈緊張卻滿嘴大實話。
“南山烈…你你你彆威脅我,我雖然打不過你們七個,但一對一公平點你們不一定是我對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歡莫道友怎麼了?又不違反天道,我是不會放棄的,大丈夫絕不輕言放棄!”
說完,呂一丈就有點尷尬,他原本是想韜光養晦,絕對不和莫小星這些師兄們正麵剛的,誰知道來了一個直來直去的南山烈,一不小心把他的實話套出來了。
南山烈又挑眉,看著呂一丈的眼神竟是帶了一些欣賞,“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套出他的話,也屬實是意外,他本來隻是出於感謝,友情提示一下的。
呂一丈站直身體,說都說了,也不能認慫,就算南山烈現在就要和他動手,他也應戰!
南山烈自然不會和他動手,他說:“行,你先走吧,師妹對你也沒意思,現在我和你動手也沒必要。”
聞言,呂一丈僵了一下,“你怎麼知道莫道友她對我咳……女子本就矜持……”
南山烈忍不住笑了,“哈?你弄錯了,我師妹不矜持,她很主動,對了,你在這昏睡了三日,師妹忘記揭你的昏睡符了,明白我意思嗎?”
呂一丈:“……”
他忽然光遁出城,夕陽下的影子像極了一個逃犯。
莫道友不矜持?這一定是假的。
莫道友沒揭他的昏睡符,一定是不想讓他參與打鬥,是保護他,不是把他忘到九霄雲外了啊啊啊!
呂一丈:“我在外曆練,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南山烈三言兩語就想動搖我?絕不可能!”
想到莫小星,心裡又委屈了,三天不長,可皇極城、狂沙海竟天翻地覆了,原本他和莫道友合作的非常妙,怎麼他就睡過去了?
如今追上去,肯定不是二人世界了……
*
曲飛白和秦獄行路都極快,從皇極城到無儘之海,曲飛白用不了半個時辰,秦獄用不了半天。
但莫小星考慮到,入海之前是一定要等到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就用了飛舟,橫穿狂沙海。
五日後,到了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