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天煞殿。
鬆寒拿著一封信件,走到無心殿外,喚了一聲:“師尊。”
可是,裡麵並沒有傳出聲音,鬆寒便候在外麵,沒有進去。
他抬手看了看,這封信是小師妹送來的,從狂魔的魔域,想必,她現在就在那裡?
那日他去巨闕門,先是鬆野冒充他,帶小師妹去了煉獄司,第二天,小師妹便冒充師尊,從煉獄司將魔龍和火龍都放走了。
鬆野第一個知情,卻隱瞞不報,耽擱了好幾天,今日早晨他才回來,師尊也是今日才回。
也看不出師尊的喜怒,隻是,他把鬆野下到煉獄司去了……
過去半天,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小師妹也太衝動,若想救魔龍,也不必如此一走了之啊。
她像是沒有打算再回來一樣,竟煉製了二十幾種丹藥,每一種都很多,留給了三師弟藍溪,因為藍溪正在籌劃開一個丹閣。
小師妹還留有一封信,不過,是留給師尊的,師尊拿了信便回了天煞殿,至今沒有出來。
也不知道信裡寫了什麼。
而今,另一封信又到了,也是寫給師尊的,不過,他在猶豫要不要先看看。
說不定信中就有小師妹現在的消息,看看也無妨!
知道她在哪裡之後,他就可以先給小師妹回信,讓她速速回天煞殿,回來還能亡羊補牢,若遲遲不歸,師尊必定生氣。
想著,他手指落在信封,抹去了上麵的封印。
剛打開折頁,隻隱約看到末尾畫了一隻雞,正要看內容時,麵前的殿門忽然開了!從那高高的縫隙內,黑暗之中傳出神機的聲音:
“誰準你動本座的信?”
鬆寒也不慌,隻是心裡歎息著合上了折頁,他差一點就看到了。
走入殿內,一步步走向方形水池,鬆寒站定,說:“我隻是幫師尊打開。”
手裡的信忽然被隔空取走了。
過了一會,神機似是看完信了,問道:“信送到了,你還杵在那乾什麼?”
鬆寒:“師尊,師妹在信裡說什麼了?”
黑暗中,神機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忽然,那封信又飛出來了!
鬆寒接住,知道師尊這是讓他自己看,便迅速掃過信上的內容。
冷酷的臉上神色更加凝重,他看向黑暗中,說:“人魔對狂魔下手了,師妹卷入其中,如今不回天煞殿,卻隻送信來請求師尊調兵,必定是為了劫走魔龍的事情,不敢回來。
調兵還是其次,霸城的城主陸經緯,如今在準備衝擊化神境界了,就算還未成功,也絕不是師妹能對抗的,若陸經緯不知輕重,傷了師妹性命……
師尊,我就這麼一個師妹!”
他肉眼可見的著急起來。
可是,即便他心急如焚,黑暗之中,仍是一聲冷淡的哼聲。
鬆寒轉而說道:“師尊,你也就這麼一個女徒弟!”
說完,不見神機回應,鬆寒握住信,不敢再耽擱,忽然告辭:“人魔已壞了規矩,我這便帶兵前往,若我去的及時,自然是好,若去的晚了,希望還能給師妹收屍。
隻是,天下人若是知道,師尊的小徒弟被陸經緯殺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說完,他轉身快步走了。
過了一會,一道玄色的身影才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他落在水池邊上,被寒氣襯的有些朦朧。
“本座教出來的好徒弟,激將法用到本座身上了。”冷淡的聲音說著。
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封信,目光低垂,又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