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畫生站定,人都有些傻了。
這畫怎麼戛然而止了?路就走到儘頭了?那他方才對莫小星說的話,不就很打臉嗎?
莫小星看一眼這另一片天地,對紙畫生說:“看來你師父興致不高,這畫是草草收筆的。”
紙畫生:“……”
他忽然覺得師父有些不爭氣,怎麼偏偏這幅畫畫的如此潦草?
尷尬之餘,卻忽然生出些懷疑來,他古怪的看著莫小星,說:“你是懵的嗎?”
莫小星:“你不是讓我回憶方才的路嗎?那路斷斷續續,並不連貫,沒有氣韻可言,你師父作畫時,說不定有心事,畫成那個樣子,他肯定要儘快收筆的。”
紙畫生:“……”
他稍一回憶,好像的確如此,可他對師父的畫太信任了,竟然沒有懷疑過,總想著會有轉機。
倒讓莫小星看出來了?
她對丹青到底是懂還是不懂?紙畫生有些迷惑了。
他們四人還未行動,倒是跟在後麵的修士一個個閃身飛走了。
紙畫生收斂思緒,說:“不必理會他們,紫光山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他們來是來了,卻不一定走得遠。”
“往這裡走。”
說著,紙畫生架起遁光帶路,他已是元嬰修為,本來可以更快,這麼做是照顧了結丹修為的莫小星和紅蓮。
他還不知道,莫小星是可以瞬間移動的。
不一會,四人落在一座山上。
半山腰建著一座雅致的竹苑,好幾座樓閣,彆有一番景致。
朝著外麵的樓上,屋簷上懸掛著許多風鈴,在穿堂風的吹拂之下,清脆的鈴聲不斷。
隻是,如此雅致的竹苑,裡裡外外似是一個人都不見。
紙畫生率先走進竹樓,他對這裡熟門熟路,顯然以前也常來。
莫小星跟進去,見紙畫生停在前台,執起筆來寫字,那筆墨紙硯是這裡原本就備著的。
莫小星:“這裡是什麼地方?既有居所,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你寫的又是什麼?”
紙畫生:“這是拜帖,來紫光山,必須先在此處留下姓名,等待回信,若是回信允許,我們就能留下,若是不允許,就得馬上離開。”
莫小星:“我們是外來者,又沒熟人,不用想也知道不被允許,你寫這個不是多此一舉?”
紙畫生:“我有熟人啊,我師父。”
莫小星:“你壞了規矩,你師父也不一定護你。”
紙畫生:“我師父隻有我一個徒弟,怎麼會那麼無情?你以為,隻有你師父處處護你?”
莫小星很自信的說:“我師尊是不一樣的。”
紙畫生:“哪裡不一樣?”
曲飛白站在回廊上,正在看簷上的風鈴,聞言也不禁側過頭去。
莫小星:“我師尊天下第一好。”
紙畫生一噎,一時也反駁不上來,畢竟,曲飛白設法讓他給莫小星做陪練,今日又坑了紅蓮那麼多靈石,都給了莫小星,確實少見……
紙畫生:“……那也要先遞拜帖,紫光山有許多山頭,免得犯了眾怒,日後困難重重。”
莫小星本想說,她也有熟人,不對……應該說是親人,她大哥秦懸。
可轉念一想,她並不清楚秦懸在紫光山修行的情況,他師父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