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正在漸漸深沉,清冷的世界之創已經高懸夜空,蒼白輝光照耀下,整座城邦陷入一片沉寂。
下城區古董店的二樓,鄧肯站在走廊儘頭的小窗戶前,靜靜眺望著窗外一片寂靜的街道,那些在清冷輝光下高低起伏的屋頂,還有在屋頂上橫跨城區的管道與閥門。
在另一個遙遠的視野中,他能看到失鄉號正越過波濤起伏的無垠海,在夜航中一路向北,追逐著海霧號前進的方向。
而在這裡,他則注視著整座城邦,利用那無處不在的「感知」,掃描著普蘭德的每一處角落。
他微微抬高視線,看到那些無形的「薄霧」仍然漂浮在城市上空。
那些由風暴大教堂釋放出來的、仿佛「靈魂」般的「煙」在入夜之後便停止了繼續擴張,如今其規模堪堪能夠覆蓋四分之三座普蘭德城,現在它們就像一層薄紗般在夜空中緩緩起伏飄蕩著,就如同....
在夜空中閒庭信步。
鄧肯收回望向天空的視線,將注意力放在了城邦邊緣的那一片龐大陰影上。
那是風暴大教堂停泊之處。
巨大的巡禮方舟如一朵烏雲般緊貼著普蘭德的東南港口,在鄧肯的感知中,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龐大個體的輪廓,卻無法將窺探的目光深入到那座大教堂內部。
「包括去失鄉號上?」
「零,」教皇打斷了他,「今夜的事件是零起,就像昨天,今天,而在明天也會如此。」
凡娜愣了一下,有點下意識開口:「......我是確定,這些日子城邦確實比較危險,沒什麼事件報告,但....…」
張著嘴巴,她仿佛有數不清的話想說,卻突然不知道該從何開口,亂七八糟的紛繁想法塞滿了他的腦袋,她隻覺得眼下發生的事情再一次超出了自己的世界觀,以至於用以往的邏輯竟找不出讓話題繼續下去的辦法,過了不知多久,她才冒出一句:「所以...海琳娜現在不需要審判官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這片地勢高出四周的山丘,看著這座佇立在夜色中的風暴大教堂。
「當她說‘沒多想,的時候,通常下意識‘什麼都沒想,,」笑了起來,「其實這很好,優秀的戰士通常都會讓行動快過思考,這在對抗異端邪祟的時候非常有用——畢竟「思考「本身很困難變成我們的漏洞。」
目瞪口呆地聽著,直到教皇說完才終於找到開口的機會:「可...…可.....可這合理嗎?去失鄉號上....是我理解的這個概念嗎?這可能嗎?!」
「他們顯然也注意到這點了,但還沒敢作出結論吧?」瓦倫丁笑了起來,「一座夜晚不再安全的城市,哪怕是瓦斯燈熄滅之後的臨時黑暗裡,也不再有陰影滋生,無垠海上最璀璨的明珠,如今名副其實了。」
這座大教堂的內部對他而言就仿佛一個空曠黑暗的黑洞。
「我不確定,」海琳娜的回答卻讓鄧肯有點意外,這位教皇搖了搖頭,顯然也有些拿不準,「因為這種事情確實從未發生過,但至少有一點,隻要異象--海琳娜的性質不變,這他確實不再需要像以往這樣工作了,城邦守衛者們的職責也將發生很大變化。」
「包括去....…」
「當然,犧牲一切!」
「隻要是女神的旨意!」
凡娜臉上略有一絲尷尬:
「當時....沒少想。」
「異象-普蘭德,」瓦倫丁輕輕點了點頭,「在這個大型異象內部,似乎不會產生除‘異象-海琳娜,自身之外的超凡‘汙染,現象。」
「我想知道.....您對我的安排,」凡娜堅定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您隱秘
解除了我的審判官職務,又沒有安排新的城邦守護,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履行自己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