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遠全憑自己堅韌的意誌在向前爬行,越過一個個瘋狂的男男女女,即便萬般小心,還是感覺到周身被各種黏膩、油膩的手撫摸過。
那些汗濕的手掌,仿佛帶著某種腐蝕的力量灼燒在他的皮膚上,蕭博遠那漸漸虛弱的身軀幾乎無法逃避。
孫小米的目光猶如探照燈,一眼就鎖定了一片黑暗“惡土”中“唯一純白的茉莉花”——在陰暗中陰暗爬行的蕭博遠。
泛著光的貓瞳凝視著蕭博遠,孫小米不禁疑惑:這離開前還好好的,怎麼來了趟宴會就變成了這副在地上爬行的“畸形種”了?
爪爪在水晶大吊燈上調整好位置,三,二,一,衝鴨!
貓貓精準一躍,小炮彈一般,撲上了蕭博遠的後背。
本就行進艱難的蕭博遠隻感到一個重物擊中了自己的後腦,整個人直接向前撲去,又是一個臉著地。
啊哦~孫小米有些心虛的搓搓小手手,她……好像也沒有多重吧?
臉貼地的蕭博遠其實並沒有暈過去,柔軟的地毯緩減緩了衝擊,而鼻梁撞擊的酸痛感反而讓他混沌的意識逐漸清醒。
他趴著未動,以為是林晶來報複,襲擊了自己。
蕭博遠緊了緊手上套著的指虎,靜待時機,準備拚死一搏。他寧願死在這裡,也不會讓自己被他們抓住!
他不知道的是,林晶並沒有追出包廂,在他用防狼噴霧襲擊了她的那一刻,他就在林晶的心中被判了“死刑”。
林晶清楚地知道,一旦過了零點,這會所的大廳隻會比包廂更加混亂,蕭博遠在這時候跑出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蕭博遠猛地抬頭,看清麵前的貓貓臉後,所有的防備瞬間瓦解,拳頭鬆開,眼中滿是驚喜。
“花……花生米……太好了,你又來救我了……”
此刻的蕭博遠雖然狼狽不堪,但笑容依舊是那麼的溫暖,差點晃花了孫小米的眼。
到底是那個混蛋總想讓如此乾淨、溫暖的人跌落塵埃?這蕭博遠,她孫小米罩著了!
人群的瘋狂令人難以直視,畫麵實在是太辣眼睛了,少女趕緊出聲提醒孫小米,先將人帶去轉角那無人問津的衛生間再做打算。
午夜的鐘聲響後,整個會所都會封閉,這時會所的工作人員包括經理Amy都會回避,這裡將完全是客人們沉淪的“極樂世界”。
而孫小米爬進來的那個通風口,以蕭博遠的體型,即使沒有中迷藥他也爬不了一點兒。
衛生間隔間的門好似將這方純白的小小空間與外界分割成兩處空間,緊緊將門反鎖,無力爬起的蕭博遠隻能依靠在牆壁席地而坐。
此刻的他已經全然顧不上這廁所的地麵是否乾淨,但有一說一,這高級會所的衛生確實無可挑剔。
孫小米蹲坐在蕭博遠的肚皮上,一時也是沒有了主意,如今也隻能等蕭博遠迷藥的藥效過去,才能再想辦法出去,讓小貓貓拖動百來斤的成年男子,貓貓真的做不到啊!
蕭博遠隻覺得,眼前花生米那可愛的貓貓頭已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又從兩個變成了三個,在眼前晃啊晃的,隨之晃動的還有其脖子上掛著的一個眼熟東西。
那是兒童通訊手表!
他記得,當初買它的時候店員曾經推銷過,這款兒童通訊手表的最大特點就是采用了獨特的信號傳導技術,即使孩子前往信號薄弱甚至沒有信號的地方,都不受限製。
如今他的手機已經成為了沒有信號的廢品,它就成了最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