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當葉辰一個人坐在炎人街一家西燕菜館裡吃飯的時候,兩輛移民局的警車無聲的閃著警燈,忽然停在了飯店的門口。
葉辰將一切看在眼中卻又假裝無意,繼續低頭吃飯。
這時,幾名警察快速衝了進來,拿著一張照片對比了一下飯店裡的客人,忽然衝到葉辰麵前,高聲質問道:“你是從馬國偷渡到北聯邦的葉辰嗎?”
葉辰抬起頭,無辜的搖了搖頭道:“不是……”
那警察再次核對照片,隨即冷笑一聲,對身邊的同事說道:“就是他,帶走!”
話音剛落,幾名警察便衝上前來,將葉辰雙臂擰到後背,順勢便要將他銬住。
葉辰假意掙紮了幾下,當對方做出摸槍動作之後,他便趕緊老實起來不再掙紮反抗。
隨後,警察將他銬起來、帶出飯店,塞進了其中一輛警車的後排。
警車一路呼嘯,直奔移民局而去。
此時的警員並不知道葉辰的任何情況,他們隻知道上級通知他們,有一個涉嫌多起盜竊案的馬國非法移民出現在炎人街一家餐廳,讓他們抓緊時間將人緝拿歸案。
幾人將葉辰帶回移民局之後,沒收了他身上的馬國護照,以及一部不值錢的老款手機和兩百多北聯邦幣的現金。
在核對了護照上的身份信息之後,移民局便坐實了葉辰馬國非法移民的身份。
隨後,葉辰便被暫時關進了移民局的拘留室,等待下一步處理。
當葉辰來到拘留室的時候,狹小的拘留室內,已經關了至少二十幾人,這些人膚色各異,每一個都顯得非常頹廢和驚恐。
見葉辰進來,這些人紛紛將目光瞄向了他,隨後,一位胡子邋遢的亞斯娜洲男人便用口音很濃的英語問他:“你是大貝海國人嗎?”
葉辰搖搖頭:“我是馬國人,父母是炎國人。”
另一個亞斯娜洲麵孔的寸頭男一聽這話頓時興奮的問道:“哥們兒,我是炎國人,咱倆算半個同胞啊!”
葉辰點點頭,問他:“你是怎麼進來的?”
那寸頭男笑了笑,自嘲道:“還能是怎麼進來的,走線被抓進來的唄,一沒身份,二沒收入,帶的錢走線的路上也讓人搶光了,來了北聯邦沒個落腳的地方,天天在公園搭帳篷,帳篷還他媽讓老黑搶走了,我想偷輛自行車送外賣,結果被警察抓了,給送這裡來了。”
葉辰皺了皺眉:“你走線進來,按理說應該去羅斯市啊,那裡離西西哥國近一些,怎麼跑哥譚來了?”
寸頭男一拍大腿:“哥們你也懂行啊!你也是走線進來的?”
葉辰搖搖頭:“我坐船來的。”
寸頭男有些失望,感歎道:“還是你們坐船的好啊,從老家上船,晃蕩個把月也就到了,不像我們走線的,這一路,老他媽苦了,哥們兒不誇張的說,不死也扒三層皮。”
這時,人群中有人嘟囔道:“坐船好個屁,走線起碼一直站在地上,坐船最後一公裡可能得靠遊的,我們同船六十多人,上岸的也就一半,剩下的都不知道讓海浪卷哪裡去了。”
寸頭男一聽這話,縮了縮脖子,感歎道:“反正我她媽是真後悔了,這地兒哪是他媽的人間天堂啊,簡直就是人間煉獄,那騙子中介來之前跟我說,到了就算洗碗一個月也能賺七八千北聯邦幣,真等我來了之後,炎國餐廳裡,一個碗都恨不得八個人搶著洗。”
說著,他又對葉辰說道:“哥們你不是問我咋沒去羅斯市嗎?其實我最開始去的就是羅斯市,從西西哥國翻進來之後,我們一大幫人就先衝了羅斯市,到了之後才發現,哪他媽有那麼高工資的工作啊,都他媽中介瞎編的,我在那露宿街頭十幾天,每天就隻能吃點救濟糧,那救濟糧也就勉強吃個三分飽,然後就是睡大街,帳篷不是讓老黑搶了嘛,一個同鄉就說羅斯市競爭太他媽激烈了,要不就來哥譚試試運氣。”
葉辰好奇的問道:“西海岸到東海岸這麼遠,你們怎麼過來的?”
寸頭男嘿嘿一笑:“扒火車來的,老他媽遠了,得虧跟著幾個老北聯邦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他們一天到晚扒火車到處跑,我們就跟著一路到了哥譚,手都扒禿嚕皮了;”
“來了哥譚之後,確實也感歎哥譚是真他娘繁華啊,這麼大的城市,總能有我的落腳之處了吧?然後我就尋思去炎人街找份工作,工作是找到了,給炎國餐廳送外賣,可是我沒車啊,總不能腿兒著送吧,乾脆就偷了輛自行車,這不就讓抓進來了。”
葉辰微微一笑,開口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寸頭男惆悵的說道:“我哪知道啊,按說我這事兒不值得關監獄,你是不知道,北聯邦監獄都他媽快擠爆了,非法移民小偷小摸,大概率關幾天就放出去了,我本來以為能給我遣返回去呢,結果他們現在也懶得管這事兒了,我這出去之後,還得睡大街……我他媽要早知道北聯邦是這個吊樣,打死我我也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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