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個犯人為了讓葉辰儘快滿意,所有還能動的,都在第一時間開始大掃除,他們將許久不換的被褥全都丟進衛生間,留下幾個人專門負責清洗,剩下的人,則一股腦的開始拚命打掃各處的衛生。
至於受了傷的,隻要還能動,也都拚儘全力參與進來,斷腿的,就坐在地上擦下半部分的牆麵,斷手的,就踩著毛巾在地麵不停擦來擦去。
得益於人多,也得益於麵積太小,所以沒過太久,一眾獄友便將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十五個犯人誰都沒想到,這間牢房有一天竟然會比五星級酒店還要乾淨。
他們知道,如果葉辰對衛生有半點不滿意,他們都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而且,葉辰給的皮肉之苦,是真的苦!
原本走路都粘鞋的地板,現在已經光亮如新,甚至需要多加小心以避免摔倒。
隻是,房間裡的體臭和煙臭味由來已久,一時半會還很難去除。
於是葉辰臨時又追加一條規矩,任何人不得在牢房內和衛生間內抽煙,否則掌嘴一百。
這些犯人雖然都有嚴重的煙癮,但此時也不敢說半個反對的字。
下午五點半,晚餐時間到。
獄警前來清點人數,見到受傷的迪恩,他表情格外震驚,正想詢問原委,緊接著又看到另外幾名斷手斷腳的囚犯,心中更是震驚不已。
再看新來的葉辰,整個人雲淡風輕、怡然自得,看不出半點傷痕的模樣,他便猜出,這一切都是葉辰所為。
不過,他並沒有開口過問這件事情,布羅裡監獄的規矩,他比犯人還要了解的多,這裡的犯人非必要不麻煩獄警,而這裡的獄警,非必要也不過問犯人內部的事情。
監獄從上到下都在貫徹三個宗旨,第一個,彆反抗;第二個,彆死人;第三個,彆越獄。
也就是說,隻要犯人沒衝擊獄警,並且還待監獄裡並且沒死,剩下的一切,都跟他們無關。
至於監獄內部監區之間、牢房之間,亦或者牢房內部的矛盾與爭鬥,他們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眼下這些受傷的人都沒有提出需要就醫,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自己也不希望監獄方麵乾預,所以獄警也就連問都懶得問,隻想著清點完人數之後,就讓這些犯人列隊前往監獄。
可是,讓他看到約翰·勞倫斯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便忍不住驚訝的問道:“神父,你這是怎麼了?”
約翰·勞倫斯聽到神父二字嚇的渾身一哆嗦,連忙開口道:“我不是神父!我早就已經沒有神職了!”
其實,約翰·勞倫斯之前很享受被犯人稱作神父的感覺。
畢竟,很多犯人雖然惡貫滿盈,但心裡依舊有宗教信仰,能在監獄裡遇到一個同為獄友的神父,即便知道這家夥的過去不太光彩,但大家也都會多給他幾分薄麵。
可約翰·勞倫斯知道,就是因為自己過去是神父,所以才讓葉辰對自己格外不爽,以後一天一百個耳光,想想就覺得生無可戀。
於是,他下意識的低聲問那獄警:“能不能幫我換一間牢房?這間牢房我待的不太適應……”
約翰·勞倫斯這話剛一出口,除了葉辰之外,其他的犯人都一臉驚訝的看向他。
布羅裡監獄的規矩,就是內部事務內部解決,誰找獄警尋求幫助,就是壞了整個布羅裡的規矩。
所以,他們都想不明白,約翰·勞倫斯為什麼忽然找獄警幫忙,難道找獄警就能脫離葉辰的威脅了?
獄警也有些詫異,開口道:“神父,換牢房很簡單,可是找獄警換牢房的犯人,到了其他牢房不會受歡迎的,之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犯人要求換牢房,結果搞得沒哪個牢房願意要他,換了一圈、挨打也挨了一圈之後,隻能又回到原本的牢房,所以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換的好。”
約翰·勞倫斯頓時淚流滿麵,他也知道監獄的規矩,之所以一時衝動提出換牢房,也是因為實在害怕葉辰,可是仔細一想,獄警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個監獄裡的犯人,都不喜歡破壞規矩的人,自己就算換牢房,也一定是不受歡迎的那個。
想到這,他隻能流著淚說道:“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不換,打死都不換……”
獄警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對眾人開口道:“所有人,離開牢房前往餐廳。”
一聲令下,一眾人便排著隊走出牢房,與其他牢房的犯人一起前往餐廳。
一路上,葉辰一直在留意身邊的其他犯人,希望能夠在這裡見到周彼得,但卻一直沒有發現周彼得的身影,這一路他見到不少同樣前往餐廳的犯人,他們膚色各異、年齡差距也非常大,不過倒是可以看得出來,在布羅裡監獄,布滿刺青、肌肉強壯的幫派成員占了約莫一半。
而且葉辰還發現,許多犯人臉上和身上都帶著皮肉傷,還有人打著繃帶、拄著拐,一看就是被人毆打所致,怪不得獄警看到自己牢房裡幾人受傷也毫不在意,
布羅裡監獄的餐廳麵積很大,能夠容納一兩千名犯人同時在此用餐。
獄警將所有人帶進餐廳之後,便立刻退到了鐵門之外,而後這裡就交給監獄的犯人自治。
用餐的是犯人,負責給所有犯人打飯的,也是犯人。
排隊打飯的時候,迪恩告訴葉辰道:“先生,在這裡用餐,是不能隨便亂坐的,幾乎每一個區域都有固定的使用者,南側靠窗的位子幾乎被兩個監區的老大,以及他們身邊的小弟瓜分,像我們隻能坐在北側靠窗,那裡雖然曬不到陽光,但視線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