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含青眉頭緊鎖很是擔憂的模樣,他柔了嗓子,溫聲解釋:
“含青,你要知曉,和親並不隻是公主一人的事。北鳴國近些年越來越猖獗,已經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此戰,是免不了的。”
“我知曉,我隻是擔心……”
雲含青白日就聽風流雲說過,當然知道是免不了的,但她沒想到,若是開戰,出征的竟然是自己夫君。
段軒懿看出了她的想法,說的話義正言辭。
“含青,我也是為了你著想。”
雲含青抬頭,很是疑惑。
他緩緩道來。
“早前便聽聞,嶽母父母曾經行商至北鳴國,為北鳴人所害。嶽母無法,才帶著全部家產嫁給從前隻是剛考上秀才的尚書。
若是沒有北鳴人,含青你當年還在閨閣時,也不用受那麼大的委屈了。”
雲含青心軟成水,眼眸又開始聚起水汽,“您……您是為了我?”
段軒懿眼睛看向遠方,聲音悠遠。
“也是為了我們臨月的子民,一味退讓隻會助長北鳴人的氣焰,無國哪有家。”
“王爺,多謝您。”
段軒懿也是進來才想起曾經調查過的事情,便臨時拿出來當借口。
他擁著雲含青撫摸她的一頭秀發,眼底劃過點點愧疚。
“含青,不久後很可能就要打仗。府裡的一切就得讓你操勞了。”
“王爺,我們是一家人,說什麼外人的客氣話。”
雲含青臉上是滿滿的感動與仰慕,現在無論段軒懿說什麼她都會答應。
段軒懿的話很快應驗。
得到請求和親被狠狠拒絕的消息,北鳴使臣臉上儘是憤懣不滿。
回到國都,將在臨月的一切添油加醋彙報給王。
北鳴國的王性子本就暴躁,現在更是忍都不想再忍,日複一複地操練士兵,不久便準備發兵,還給臨月國下了戰書。
段軒懿將要出征,作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和王府裡另一個正經主子,雲含青忙碌得不得了。
不僅要為段軒懿準備出征要帶的行囊,還得打點好府裡上上下下。
尤其知道此戰有自己的一分原因後,雲含青更加擔心段軒懿的安危。
一連好幾天,她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小姐,小姐,彆愁了。我今日偶然聽到一件大事。”
見自家小姐又坐在窗邊看著外麵蹙眉遠望,鈴語湊過來,神神秘秘說道。
“什麼事呀?”
雲含青知曉鈴語是擔心自己,她轉過頭,勉強露出一抹笑意,配合著問。
“我今日出府想買些王妃愛吃的糖糕果子,然後便聽到一個消息。”
“馬上要開戰了,城裡城外征了不少兵。那些士兵的家人也如王妃一般擔心,就約好了去城外的一座寺廟祈福,求個平安符也能寬慰寬慰心。”
鈴語將聽到的一切都傾倒出來,然後問道:
“小姐,不是,王妃擔心王爺出征時的安危嗎?我們要不要也去拜拜,求個心安。”
雲含青嫁進王府的時間不長,且鈴語自小和她一起長大,早就習慣了小姐的稱謂,平日裡,經常會弄混兩個稱呼。
“哪座山的寺廟?可靈驗?”
雲含青有些動心,她現在心裡亂糟糟的,什麼有用沒用的法子都想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