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連三個問句,既是不敢置信,也是一種對於得不到的東西的潛意識的反抗。
“阿母還好,阿父肯定會朝我嘮叨的。但是隻要我堅定自己的想法,他們就拿我沒辦法。”
芮寶兒眯著眼睛笑,像是自己計劃成功的狡猾狐狸,可愛,又迷人。
真羨慕啊!
柳如夢心中暗暗說道,他真的好羨慕那個以後會成為寶兒夫郎的那個男子。
羨慕到,甚至想取而代之。
可惜,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芮寶兒似乎是被這個話題挑起了興致,雙手撐著下巴一個勁地說著成婚後會和夫郎做的事。
那樣眉飛色舞的神情,讓柳如夢都覺得那人就快要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現在很難接受那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柳如夢蹙著細長的眉,雙唇緊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芮寶兒很快就發現他的不對勁,關心地湊到他跟前,問道:
“阿顏,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柳如夢搖搖頭,將上午扈子寒對他的話全部複述了出來。
然後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自卑又可憐,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是不會被任何一個女人迎為正夫?”
“不,當然不是。扈子寒說那樣的話是她眼瞎,阿顏,你這麼好,是她配不上你。”
芮寶兒被柳如夢複述的扈子寒侮辱他身份的話給氣到,兩邊軟嫩的臉頰又生氣的鼓了起來。
也就是扈子寒現在不在這裡,要不然,她肯定要給她一拳頭,怎麼能對一個小公子說出那樣的話。
真是一點女子的風骨都沒有。
她人不在這裡,芮寶兒就將重心放在了安慰柳如夢的身上。
她聲音輕輕的,柔柔的,怕自己說錯了彆的話傷了柳如夢的心。
“阿顏,你彆傷心,身份代表不了什麼的。你這麼好,以後肯定有真心人會喜歡你的。”
芮寶兒又說了許多安慰柳如夢的話,將自己前麵還在暢想的未來夫郎忘了個乾淨。
柳如夢本就不傷心,不過是為了將寶兒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現在見她忘了前麵的話題,擦擦淚笑了出來。
這笑是對芮寶兒的安撫,也是對扈子寒的嘲諷。
她前麵做了多少事啊,買花買胭脂買珠釵,自詡深情一片,到了迎人入府的時候,卻隻願隻許一個良侍的位置。
真是“深情”的風流女郎啊。
相比之下,眼前人是多好的存在啊,可惜自己不配成為她的夫郎。
兩人聊了許久,又一起到酒樓裡吃了飯,看時間不早,柳如夢親自將人送出千秋樓。
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柳如夢坐在梳妝台前,將發上的木簪拿了下來,珍惜地摩挲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放進了一個精致的木盒中。
木簪被摘下,他看向鏡子中的自己,沉默了許久。
終於,柳如夢閉上雙眼,拋開那些癡心妄想,繼續將心思放在引誘扈子寒的身上。
扈子寒對自己起了心思,但又沒有多重視,後麵的計劃得好好調整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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