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綺靈感受到頭下柔軟舒適的觸感,道了聲謝,才繼續說:
“我想起了我的媽媽。爸爸說她很愛我,可是我記憶裡幾乎沒有她的影子。要是她知道在生下我之後沒幾年就會死,重來一次的話,會不會就不會選擇生下我。”
司晝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一絲茫然猶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時。
又聽到郝綺靈堅定的語氣,“要是媽媽能夠重活一次的話,我希望她不要生下我。她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的。”
她一直是一個外表柔軟內心堅韌的小姑娘呀。
司晝眼睛望著篝火,任由橙紅色的火光在眼眸中跳躍,感受到了一種難得的寧靜。
像是被自己的想象激起了說話的**,郝綺靈就著那個話頭開始了許許多多的如果:
“如果我能夠重生的話,末世前就不會和爸爸鬨脾氣了。一家人在一起,就算不能活多久,在一起也是很好的。”
“還有司姨,我知道她對我的關心是真心的,就是那時候腦子沒轉過來,像個小孩子一樣不能容忍半點背叛。”
郝父常年在外打拚,三餐很難按時吃,身上許多病症,司母更不用說,被前夫家暴過太多次,身上留了不少舊傷。
兩人身體素質都不太好,在末世來臨時被紅雨侵染,沒熬過進化,在要變成喪屍之前保持著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自殺了。
那時還沒亂,司晝回去給他們收殮了屍骨。
他將這件事很早就告訴了郝綺靈,傷心絕望過,生命寶貴,日子還是要接著過。
所以現在,郝綺靈也隻是在想些美好的假如。
想了些不可能存在的假如之後,郝綺靈突然從毯子上坐起來,有些小激動地說道:
“哥哥,其實我覺得和你做兄妹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雖然司姨沒有和我爸上戶口本,但你這個哥哥,我認了。以後我們就是義父義母的親兄妹。”
“哥哥,以後你就是我親哥。”
“閉嘴吧你。”
司晝拿出一張厚實的毯子,徑直丟到郝綺靈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覆蓋在毯子之上,那些話語也被悶悶地壓在了裡麵。
“哥哥,我說真的,絕對不是故意說好話哄騙你。”
郝綺靈以為是之前自己服軟之後必會搗亂的事跡讓他失去了對自己的信任,掙紮著爬起來想對天發誓證明自己。
“睡覺。”
司晝閉著眼睡在了毯子上另一邊,語氣有些生氣。
郝綺靈被他的態度嚇到,抱著毯子倒了下去,弱弱地應了聲:“哦。”
司晝不是故意想要嚇她的,隻是聽到她要將自己當成親哥哥,心裡那種壓抑的感覺就會劇烈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感覺充斥著大腦,像是一道鎖鏈,讓人不得解脫。
可是,為什麼?
明明從前,他還拿她的性命威脅著不肯服輸的郝綺靈叫自己哥哥;
現在,卻在得到她主動的、發自內心的想做兄妹的時候,急匆匆地拒絕逃避。
他不想要做她的哥哥了。
那想要做什麼呢?
這是一個難解或者說,是一個司晝不敢解開的謎題。
以郝綺靈現在對兩人的關係定義,如果將困住的這個謎題解開,他們之間的關係必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變化是好是壞,沒有人清楚。
司晝將那些說不出口的想法壓進了心底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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