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維衡低著頭在原地呆呆的站了許久,直到包廂裡的人因為好奇出來尋找。
“紀少,怎麼了?您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
有人想拍他的肩,紀維衡卻像是被什麼紮了一般,迅速往後退了一步,條件反射地躲避開來。
等發現來人是章旭後,他才恍恍惚惚醒過神。
‘一個人?’
紀維衡品味著章旭的話,目光放在早已空蕩蕩的過道。
他想要見的人早已經離開,沒有一絲猶豫,決絕地讓人害怕。
憶起溫秋離離開前說過的話,紀維衡目光聚焦,集中在章旭身上。
“你之前和秋離說了什麼?”
?
章旭不懂這個奇怪的問題由何而起,他愣了一秒。
“秋離是誰?”
他們的朋友裡好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啊。
章旭想了想,結合今天的計劃和之前的一些事情,他懂了。
“你說溫小姐吧?”
“也沒說什麼啊,就按照你說的把從大學到現在交過的女友一一給溫小姐數了一遍。”
紀維衡隻覺天降驚雷。
濫情風流,是他調查到的母親安排的聯姻對象最厭惡的品行。
但當這個聯姻對象變成自己喜歡的溫秋離,釀成的苦果就得他獨自吞入。
可紀維衡能怎麼辦呢?
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孽。
是他囑咐章旭在溫秋離麵前說的,今天的計劃也是他自己定下的,他怪不了彆人。
“怎麼了紀少?”
章旭說完自己做的事情,就看到紀維衡沉重的表情,不禁疑惑發問。
“沒什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紀維衡搖搖頭,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章旭站在原地,看著紀維衡的背影,覺得奇怪。
明明紀少說自己沒事,全身上下也沒有半點狼狽的痕跡,遠遠望著,卻感覺他的背影有幾分佝僂。
就像是,來自精神上的疲勞與狼狽。
——
紀家。
紀維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沙發上等候的母親。
她也知道今天是小兒子與溫家姑娘第一次正式見麵不由有些好奇:
“阿衡,今天和小離相處的怎麼樣?”
母親的話讓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又在他的腦海中重演。
紀維衡難免控製不住情緒,雙手握成拳頭,質問母親:
“媽,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聯姻對象的名字是溫秋離?”
如果早就知道,他也就不必搞這麼多彎彎繞繞,還生出這麼多波折。
紀母聽到小兒子的話,不由沉思。
沒說過嗎?
好像確實沒有。
紀母思考了會兒,想清楚了自己沒有這麼做的緣由。
她沒有找到兩人正式見麵的場合,也就是說目前為止,還一直沒有找到給雙方做自我介紹的機會。
平常都是電話或者閒聊的口頭交流,她叫“小衡”“小離”叫習慣了,也就沒有完整提過溫秋離的名字。
“你們之前都沒見過麵,每次我讓小離去找你你都放她鴿子,我哪有給你們互相介紹的機會。”
再說,
“叫什麼名字,與聯姻有關係嗎?”
最重要的不是那個人嗎。
紀維衡知道母親沒說出來的話。
但他也不好把自己與溫秋離之前相遇認識的事情告訴母親,隻好又一次感受喉嚨裡湧上來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