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棠確實如答應白衡一樣的很早就回來了。
但,白衡萬萬沒有料到,她這次回來,逐青竟然跟在了身邊。
他站在桃樹下,遠遠的就看見一男一女並肩而來。
同行中的女子巧笑嫣然,手中抱著一隻小巧的桃花酒酒壇,邊走邊側頭與身邊的男子聊天。
另外的男子著一身黑金色長袍,麵容冷峻,性情冷淡。
但當身邊活潑少女轉頭與他說話時,男子便會張口附和兩句。
話不多,也絕不會讓場麵冷下來。
男子的手中,一左一右抱了兩隻酒壇,那酒壇比女子手裡抱的大了近一倍,明顯是將負擔接了一大半走。
兩人容貌皆是上佳,男的冷酷卻對女子存有幾分柔情,女子活潑明豔。
他們有說有笑地相攜前行,看著竟有幾分神仙眷侶的感覺。
白衡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們,胸腔處湧上一股茫然又無措的滋味。
胸腔中跳動的心臟似乎被什麼狠狠抓撓過一樣,刺痛又難受。
他低眉思考一瞬,麵色變得柔和,主動上前走到兩人的麵前。
逐青率先發現他的身影,俯身行禮,尊敬地打招呼:
“師尊。”
“嗯。”
白衡淡淡點頭答應,很快目光轉向赤棠,接過她手中的酒壇。
“阿棠,怎麼是抱著酒壇回來的,累不累?我就說你大早上匆匆忙忙的,又馬虎了是不是。”
調侃赤棠的時候,他唇角牽著笑意,話語中儘是熟稔與寵溺。
隨後,他看了逐青一眼,語氣不說變得冷淡,也沒了對著赤棠的柔和。
“要是帶不回來,給師尊傳音訊便是,何必麻煩你八師兄。”
“他出去一趟消耗了不少精力,現在應當要好好在洞府中休息才是。”
逐青總覺得這話在隱隱隔開自己與赤棠師妹的距離,隱隱有些不對勁。
但他是被白衡帶上落霞峰的。
白衡對他的恩情,幾乎算得上是再生父母,他不願意將這些話往不好的方向去揣測。
便隻能當師尊是在關心他。
畢竟,他這次回來受了些傷,確實應該在洞府中休息一段時間的。
可昨日見過小師妹,她來一趟,便帶來無數歡聲笑語,驅逐了人心上的疲憊。
比起待在洞府裡養傷,逐青更願意送她一段路,聽著她提起周圍有趣事情的活躍聲音。
逐青不願意辜負師尊的好意,又不願意違背自己的感受,解釋道:
“師尊,沒關係的。不過是送師妹一段時間,耽誤不了我多少功夫的。”
“就是啊師尊,逐青師兄就是送我一段路而已,又不遠。”
赤棠也不滿意師尊話裡話外自己“麻煩”了彆人的意思,鼓著腮幫子辯解。
“叩。”
白衡手指輕輕地在赤棠額上點了一下,唇邊含著笑,道:
“是我從前太放任你了。”
“你瞧瞧,平日教仙法你專學自己感興趣的,其他的就扔在一旁不管,現在連逐青受了傷需要調養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