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你醉了,要回去休息。”
白衡將酒壇放下,溫聲勸她。
赤棠酒已上頭,根本聽不得彆人的拒絕。
“師尊——”
她很快紅了眼睛,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幼童,可憐巴巴地抽泣。
白衡拒絕不了她這個樣子,將酒壇重新拿起。
酒倒入酒杯,清脆的碰杯聲音響起。
赤棠又喝了幾杯,心裡的話根本藏不住,嘀嘀咕咕與白衡說起之前的一些小女兒情思來。
“師兄怎麼可以這樣,從前我們……”
“嗚嗚嗚,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怎麼……”
“師兄眼尾的鱗片好好看……”
“……”
聽著那些嘀咕聲,白衡隻覺得口中的酒比自己喝過的所有酒都要烈。
心被烈酒澆過,如烈火灼燒,讓人又熱又燥。
越燥熱,就越想喝儘杯中的液體,將心中的火撲滅。
如飲鴆止渴般,火燒得越發熱烈。
白衡一時失控,握住赤棠的手,將她壓在石桌上,唇壓了下去。
他好像陷入了一片由桃花花瓣鋪成的花海,鼻尖漾著清甜的桃花香,唇上感受到的也是如花瓣般的柔軟。
唇間似有甘霖淌過,白衡再記不起其他,舌尖渴望地探入,索取更多的能滅火的甘霖。
赤棠腰肢被堅硬的石桌硌著,帶來的疼痛喚起了她一點理智。
她迷蒙半睜著眼睛,沒有看清壓著自己的人是誰,也沒有察覺自己現在被人吻著。
她隻覺得自己的姿勢不舒服,騰出一隻手來,壓在身上人的胸前,煩躁地含糊出聲:
“疼……走……彆壓著我……難受。”赤棠聲音不大,卻如一道驚雷降在白衡的腦中。
他瞬間站直,將她扶起,自己則往後退了好幾步。
白衡摸著還沾染著赤棠唇上香氣的唇,一時愉悅,一時後悔難受,心中還暗自唾棄神傷。
赤棠被放開,那一點理智又消失不見,她的注意力又回到眼前的酒杯前。
等白衡回過神來時,挖出來的三壇酒隻剩下了一瓶,赤棠還伸手去開最後一壇酒。
白衡立刻就顧不上其他,揮手將酒壇收入儲物袋,自己彎腰去扶她起來。
“阿棠,你不能再喝了。我帶你回去休息。”
赤棠沒有力氣,靠在白衡的肩上,腳步磕磕絆絆地跟著往前麵走。
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她就因為沒有酒發起小脾氣。
“我不要,我想喝酒。”
“嗚嗚嗚,憑什麼,憑什麼他就能說走就走。”
赤棠對逐青是有一些埋怨的。
兩人並沒有約定一定要接受她的心意,如果是因為不喜歡而拒絕,她都能好好接受。
但赤棠實在厭惡逐青不告而彆這一套。
她對於逐青的喜歡,最初本就是由興味醞釀而成的,還沒有將感情培養得深厚。
又被這樣對待,最後一點傷心也被轉化成憤怒。
‘我的喜歡又不是永恒不變的。’
赤棠眼中迷蒙著水霧,轉頭,看到白衡,踮起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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