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這一次的身份,就是魔尊尚未完成婚禮儀式的未婚妻,殷琇語。
也是燕澤與淩巧玥被取血的源頭。
當然,這一切,她之前是不知道的。
殷琇語很普通,就是平平凡凡的民間女子。
唯一與她平凡生活不大相乾的,大概就是那個與繆離相愛的經曆。
她被從凡間帶到魔宮後,與繆離鬨了矛盾,但因為未觸及到底線,又有長久的感情基礎,解釋過後,還是重歸於好。
一直到後來,殷琇語無意中發現了燕澤與淩巧玥的存在,也發現了繆離傷人取血的事情。
她並不希望自己的生命是靠著彆人得來的,找到繆離讓他結束這樣的行為。
但那時,他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連她的話都不聽。
為了不造成更可怕的後果,殷琇語選擇主動結束自己的生命換來魔界動蕩。
也因此,給了燕澤與淩巧玥逃出去的機會。
劇情裡並沒有多描繪她的過往。
簡簡單單的幾行字,卻讓黎墨在心中勾畫好了她的形象,也確認了自己該如何去表現這個身份。
——
夜晚。
魔界比人間更加黑暗,沉沉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殷琇語心中壓著事,即使睡著,也有些不安。
她又是初來這樣的環境,更難睡得安寧。
睡夢中,殷琇語將蓋在胸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雙手雙腳也蜷縮在裡麵,隻露出一個腦袋,才勉強睡到天明。
第二日。
過了一夜,殷琇語腦中有了些想法,但還沒有完全整理清楚,便沒去尋找繆離,獨自在外晃蕩散心。
她將大腦放空,走出昨夜居住的殿內,隨便選了個方向,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走。
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一處綠植園林裡。
如果她幾個月來過,就會知道,這本應該是魔宮中的花園。
那裡原本栽種著的,是一大片血紅色的彼岸花,妖嬈豔麗,無聲誘引著人走進地獄來,與魔宮的風格極為搭配。
而此時殷琇語看到的,卻是一棵一棵枝條纖細的“小樹”。
這種樹並不高,長到能開花的時期,整棵樹也才到殷琇語的腰腹處往上一點點的位置。
但它們生長得極旺盛,碧綠的葉子左右簇擁,隨著風發出簌簌的聲音,像是調皮的小孩在歡笑玩耍,給陰冷的魔宮都添了幾分生氣。
在每一株分出去的枝條上,葉片的最頂端,又都頂著一小顆花苞。
有些栽種的時間早一些,包裹花苞的葉脈褪去,露出一抹純色的白來。
殷琇語一看便認了出來,那是自己最喜歡的山茶花。
她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昨日繆離對自己說的未來構想來。
‘他是真的在為他們的未來而考慮,也是在真切地做出行動啊。’
殷琇語想著昨日自己對繆離生氣的舉動,不知為何覺得眼前的山茶花植株格外的刺眼。
她想起繆離種下這些花樹時臉上可能會有的期待神情,視線不自覺地避開。
這一避開,視線又偏移到了花道旁的路上。
鵝軟石組成的小路儘頭,擺放著一大堆被切割好的木板長棍,還有一大圈被盤著放好的麻繩。
木板長棍都被磨去了切割後會產生的木刺,四角光滑圓潤,做好了拚接前的萬全準備。
這些都是做秋千時會用到的工具,殷琇語之前門口的秋千就是這麼做出來的。
她腦中短暫地蹦出幾個被歡笑聲填滿的畫麵,昨日知道繆離隱瞞身份的怒意一點點消散,本就是違背自己心意強自冷硬下來的心又變得柔軟。
殷琇語咬了咬唇,有些失神。
她不禁往前走去,想要靠近那些做秋千的工具,一雙炙熱的大手環抱住了她的腰肢。
“小魚,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殷琇語沒有回頭,就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誰。
離開規矩繁重的凡間後,繆離對心愛女人的渴望更加熱切地表現在了行動上。
昨日說好了給殷琇語先冷靜思考的時間,可才分彆短短一日,他就控製不住自己,主動找了上來。
殷琇語也能從腰間雙手收緊的力氣,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思念。
她臉上表情有了些微微的變化。
繆離立刻抓著這個機會,將她抱得更緊。
“小魚——”
短短的兩個字,卻好像是訴儘了千言萬語。
殷琇語沒有掙脫他的懷抱,也沒有說什麼話,就那麼站在原地,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態度。
繆離麵上出現清晰的慌亂,頭不留一絲縫隙地壓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恨不得就這樣將他們粘黏在一起,那樣就可以一直一直不分開了。
“小魚,我們不會分開的對不對?我們說好了要一輩子不離不棄的。”
他重複著曾經情到濃處對著星空下的許諾,像是握著手中僅剩的糖果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