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安全感,才會情不自禁將自己縮成一團,自己抱著自己,就不會受到外麵的傷害。
許苑見此,動作變得更輕,下床時,還忍不住將他打開的被子幫他往上拉了拉。
她本是不想將他吵醒,動作才那麼輕。
但湯瀲澄警惕心太強,在許苑幫他拉被子的時候,就睜開了眸子。
分明眼中還有迷蒙的睡意,脫口的聲音已經變得像是清醒時一樣自然。
“你醒了啊,那我也起吧。”
他看了看許苑已經開始換衣服的背影,在繼續睡與醒來的選擇中糾結了一下,很快就做好決定。
被子一掀,揉揉眼睛,人這下是真正清醒了起來。
“元寶。”
湯瀲澄朝外麵喊了一聲,很快,房門就被推開一個麵目清俊的男子,就帶著幾個侍從進來了。
他們各司其職,有的在給湯瀲澄伺候穿衣,有的到衣櫃中取出他今日要穿的衣裳,有的端著水盆進行伺候洗漱。
還有幾個侍從,進來了就去收拾床上睡過之後的殘局。
他們一開始看到床上的兩床被子,與身邊人對上目光,露出了些竊喜的神情。
但很快,在邊角處找到那方被蹂躪得混亂的錦布,打開看到上麵的血跡,那竊喜又轉變成了失望。
他們還有些殘餘的希望,借著收拾床鋪的機會打量觀察上麵的痕跡。
外麵一小半的床鋪是平整的!
幾個侍從眼睛一亮,視線挪到內側,看到因湯瀲澄睡姿變得淩亂的內側,那一小點亮光又瞬間黯淡下來。
這已經很肯定了,家主已經圓房了,自家主子那不死心想要換人的想法肯定是不行了。
這個消息等會兒要傳達給他們。
湯瀲澄看著他們將床鋪好,給元寶使了個眼神。
他便轉過去,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收拾好了就出去吧。”
這些人並不是湯瀲澄的人,或者說,是湯府的人,卻不是他的人。
湯家那些旁支來湯府後,府裡就多了不少的下人,那些侍從大多都是新買的。
有些侍從固有的想法便是男子不可能繼承家業,雖目前湯家由湯瀲澄掌權,他們也還是忍不住在有旁支女子入府的時候投靠了過去。
名義上,他們是湯府的下人,私底下,卻是一直在為那些嬸母們做事的。
平日裡伺候湯瀲澄起居的活計,並不是由他們來。
是趕上他新婚忙碌,那些嬸母嬸父道好心送些人來幫忙操持一下,行的是長輩關照的名義。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機,湯瀲澄也就順勢應了下來,算是退讓,也正好讓他們放鬆警惕。
也正因為預料到會有今日這一遭,他才會提前就準備好了匕首割血做圓房的象征糊弄過他們。
那些侍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行禮依次退下,離開前,留下了一句提醒的話
“家主,長輩們辰時(早上七點)就在正廳等著見禮了。”
現在差不多是巳時(早上九點),也就是說,他們乾坐著等了一個時辰了。
許苑一直沒說話,等到他們走了之後,才看向湯瀲澄。
“我們現在去正廳見那些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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