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瀲澄視線轉過去，周舒雲與許苑也一同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位。
隔了段距離，就看到了兩位邊說話邊往這邊走來的侍從。
他們閒聊著，注意力有些被分散，這邊又有樹木遮擋，角度上的問題，暫時沒有發現周舒雲與許苑的存在。
但繼續往前走，樹木遮擋就會被拋在身後。
要是繼續停留在這裡，被發現就是早晚的事情。
周舒雲的計劃不能暴露在人前，這時候也不好繼續在這裡與許苑耽誤時間，趕緊去看許苑的反應。
她蹙著眉，像是被什麼事情難住了一般，沒有回應他之前的話。
他們之間的事情，本就不能隨意宣之於口，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在周舒雲這裡，就是默認同意了。
他就知曉，女子都是這般模樣，哪怕外麵名聲都好，還不都圖財色權這三樣東西。
沒有直接同意，大抵就是死要麵子不肯承認，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在權衡利弊。
送上門的美人，與也許暴露會帶來的風險，被放在天平上。
周舒雲眼裡流露出一抹得意的意味。
兩個侍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必須要先走了。
不過，走之前，他得給許苑一個下來的台階。
“罷了，這時候人多眼雜，弟妹到我這兒來也不方便。我還是先回去，讓侍從替我擦擦藥就好。”
“弟妹要是心中有愧，不如等天色暗下來，到我院子來看看我的傷勢恢複得如何。哪怕就是陪我說說話，姐夫這傷，也能好得快些。”
周舒雲低頭，在腰間解下繡著合歡花的香囊，趁許苑還沒有注意時，指尖翩飛，很快就係到了她的腰間。
“弟妹，姐夫等你。”
話罷，他朝著許苑又拋了個媚眼，才轉身離開。
漸行漸遠的背影都似乎是特意為之，搖搖晃晃中帶著男子的勾人意味。
周舒雲的手速過快，許苑都沒有反應過來，腰間就多了一隻香囊。
她低頭，將香囊解開放在眼前，眉頭皺得更緊。
她像是被什麼東西困擾住了一樣，目光盯著手中的香囊，許久都沒有說話。
灌木叢後，湯瀲澄看著這副場景，心猛地一沉。
他與周舒雲想法是有些類似的。
許苑沒有出聲答應，那她在沉默些什麼呢。
是不是在猶豫，還是在權衡利弊？
現在周舒雲已經退讓，願意做她暗地裡的男人，那麼……
這樣的吸引，確實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無法拒絕的，許苑是不是也是同樣呢？
從前，湯瀲澄覺得不是，可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他看了尚在思考難題的女人一眼，嘴唇抿起，當做自己沒有提前回府，也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樣，也轉身離開。
——
許苑回到正院的時候，湯瀲澄已經坐了好一會兒。
也就是說，她並非在自己離開之後就直接回來的。
說這麼點時間就去乾了些什麼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總歸，中間多了一段不知道去向的時間，就會引起他的推測。
這些時間，她是不是在為某些事情提前在做些準備呢。
湯瀲澄眼眸垂下，倒了盞茶自己喝下，輕輕開口問道
“你今日沒有在書房念書？”
許苑大步走到他身旁坐下，先倒了盞茶，沒有顧及形象大口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