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們一邊走下馬車,一邊環目四顧,熱切大膽的尋找今晚的獵物。
她們有的早已和丈夫感情失諧,乾涸的內心隻能依靠陌生的靈魂來溫暖,有的丈夫征戰在外,寂寞的心房和身體都急需安慰。
小姐們則收斂許多,低眉順眼,舉止端莊,隻有看到心儀的男子時,才會鼓起勇氣上去搭訕。
在成為家族的聯姻工具前,找到自己的白馬王子,最好來一場私奔,這是北境仕女的必修課。
男性貴族們的需求也很迫切,遠離戰爭後,男子氣概無處安放,隻能以情婦的數量彰顯自己的魅力。
每一場宴會,都是一場狂歡。
晚宴還沒有開始,媚眼和秋波就已經在莊園的每個角落亂飛。
饒是裡奧見多識廣,也被貴婦們暴露的著裝給驚到。
這裡既沒有封建禮教的束縛,也沒有相關的法律法規來製約,貴族的著裝變化主要來自社會風氣的變遷。
就目前來看,似乎袒胸露乳並不算失儀,遮著捂著才叫沒有禮貌。
沒見過世麵的伊萬眼珠子瞪的滾圓,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畫麵。
光滑、細嫩、緊繃、潔白。
給了年輕的伊萬強烈的心靈衝擊。
短短一個小時,自認為專情的伊萬,心上人已經換了十次。
裡戈拉夫和烏裡揚站在一塊,一邊迎接重要賓客,一邊趁機閒聊。
瞥了一眼兩個大驚小怪的年輕土包子,裡戈拉夫隨意問道:“哪個才是你的女婿?”
“短發的那個。”
“好好的頭發,怎麼給剪短了?”
“說是打架的時候,怕人揪住不放。”
“有意思。”裡戈拉夫笑了起來,“倒是看不出什麼厲害之處,能把我的羅蒙都比下去。”
烏裡揚不得不賠笑道:“小兩口子兩情相悅,我有什麼法子,我當兵那些年,全是裡奧照顧家裡,現在去拆散他們,我還是人麼?”
裡戈拉夫的不悅早就發泄過了,也不必時時拿出來為難自己的老部下。
更何況他看重的,就是烏裡揚的重情重義。
這年頭騎士精神已經距離貴族越來越遙遠了,但北境人的忠義之道,卻依然溶於骨血。
所以聞言裡戈拉夫隻是笑了笑,打趣道:“隻能說,你就不是個合格的領主,這輩子大概也當不好一名貴族。”
烏裡揚嘿嘿笑道:“我這不是被逼的嗎,要不是放不下族人,我早就來你這當一個護衛隊長了。沒事幫你揍一揍孩子,難道不比和荒野中的強盜異族乾架強?”
“我可沒有孩子給你揍,羅蒙到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妻子,真是令人心急。”
裡戈拉夫和一位賓客互相擁抱,盛情誇讚了對方妻子和女兒的美貌與優雅。
等人走遠了,才皺眉對烏裡揚吐露心聲,“世道越來越差了,打扮的像妓女一樣,這都是些什麼貨色!”
烏裡揚正脖子伸得老長,看得起勁呢,聞言板起臉,連連搖頭道:“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裡戈拉夫對一旁的羅蒙道:“去把烏裡揚的女婿叫過來,我和他說幾句話。”